此时此刻,我温柔的安第斯山姑娘丽塔
宛似水仙花和灯笼果,在做什么?
拜占庭令我窒息,血液在昏睡,
像我心中劣质的白兰地。
此时此刻,她的双手会在何方?
将会把傍晚降临的洁白熨烫,
正在降落的雨
使我失去生的乐趣。
她那蓝丝绒的裙子将会怎样?
还有她的勤劳,她的步履
她那当地五月里甘蔗的芳香?
她会在门口将一朵彩云眺望,
最后会颤抖着说:“天啊,真冷!”
一只野鸟正啼哭在瓦楞上。
巴列霍的诗歌,至少有两个相对比较完备的中文译本,一个是由诗人黄灿然翻译的本子,另外一个译本,则出自西班牙语翻译家赵振江先生之手,两个译本很可能正代表着理解巴列霍的两个方向:神秘的拉美传统和澄明的诗歌之境。
诗人塞萨尔·巴列霍作为一个秘鲁人,作为一个印第安人的后裔,历史的沉重、社会的不公和穷人的不幸让他痛苦、悲吟;而作为一个纯粹的诗人,我们会发现,巴列霍的痛苦,虽然源于神秘的群山,却达到了我们每一个人心中的终点。
20世纪八九十年代,拉美文学开始引起中国读者的关注,马尔克斯、略萨、博尔赫斯成了文艺青年们的新偶像。而在这新一轮的爆炸过程中,就像是命运的玩笑一样,塞萨尔·巴列霍,居然和他活着的时候一样,再次缺席了。我们要一直等到2007年9月,才能读到巴列霍的第一个中文译本,而这时候,诗歌、文学爆炸、拉丁美洲都早已成了过去时的词语。不过这样也好,一生痛苦孤独的诗人以如此孤傲的方式走进中文世界,或许正合了他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