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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也同欢乐也同愁》陈寅恪女儿记录父母回忆录
2010-06-02 20:05   来源:中国广播网    打印本页 关闭
    

《也同欢乐也同愁》封面

  中广网北京6月2日消息(记者贺超)5月31日周一晚间21:00——22:00《品味书香》之“好书大家读”,主持人贺超向您推荐的是《也同欢乐也同愁》。

  随着一个时代的渐行渐远,那些学贯中西的大师们相继离去,甚至他们的弟子、子女也大多成为耄耋老人,有些他们亲历、亲见、亲闻的记忆,若归于沉默或被忽视、隐匿,也许就将永远飘散在过往烟尘中再无处觅踪,这就使“抢救记忆”类的作品显得弥足珍贵。三联书店出版的《也同欢乐也同愁》就是这样一部记录父母家事的回忆录,由陈寅恪3位女儿陈流求、陈小彭、陈美延共同执笔撰写。

  在双亲陈寅恪、唐篔离去四十年后,陈流求、小彭、美延三姊妹已是七八十岁高龄的老人,她们倾注心血,合作撰写了对父母的回忆,了却缠绕心头多年的夙愿。在这本书里,她们讲述了从孩提时代依稀记事起,大体到1949年,和父母一起生活的日子里,种种亲历、亲闻、亲见的往事。

  姐妹三人在后记中表示:“这种想法萌生已久,但由于种种原因,一拖再拖,直到今年父母离去已经四十个春秋,我们姐妹均是耄耋老人了,若再不完成此心愿,女儿们也将随父母而去,就会成为永远的愧疚。我们决心拿起笔,不顾文墨拙劣,尽量记下尚未忘怀的往事,虽未必能将许多心潮起伏的感受用文字描述,仍要竭力叙述亲历、亲见、亲闻的事件,作为三姊妹对父亲母亲逝世四十周年的纪念。”

  关于书名,她们也在后记中解释道:“回首和父母一起生活的日子,我们备感亲切,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温暖的家,双亲的音容笑貌、一言一行重现眼前,他们舒畅时我们也轻松愉快,他们忧伤时我们也心情沉重 ,正如父亲诗句所云‘也同欢乐也同愁’。”

  人物链接:陈寅恪(读作chén yín que,虽然“恪”字普通话念“kè”,陈寅恪先生乃客家人,小名“恪(que)儿”,故先生名字应读que音)著名诗人陈三立之子,湖南巡抚陈宝箴(支持变法的开明督抚)之孙。陈寅恪少时在南京家塾就读,在家庭环境的熏陶下,从小就能背诵四书五经,广泛阅读历史、哲学典籍。

  早年在国外留学,在留学期间,他勤奋学习、积蓄各方面的知识而且具备了阅读梵、巴利、波斯、突厥、西夏、英、法、德八种语言的能力,尤以梵文和巴利文特精。文字是研究史学的工具,他国学基础深厚,国史精熟,又大量吸取西方文化,故其见解,多为国内外学人所推重。

  1925年,陈寅恪回国。这时,清华学校改制为大学,设立国学研究院,其“基本观念,是想用现代的科学方法整理国故”。聘任当时最有名望的学者王国维、梁启超、赵元任等人为导师,人称清华四大国学大师。当时的研究院主任吴宓很器重他,认为他是“全中国最博学之人”。梁启超也很尊重他,虚心地向人介绍:“陈先生的学问胜过我。”他们都曾极力向校方举荐他。1926年6月,他只有36岁,就与梁启超、王国维一同应聘为研究院的导师,并称“清华三巨头”。 1928年,陈寅恪在上海结婚,时年37岁,夫人唐篔,是台湾巡抚唐景崧的孙女,也是一位教师,在清华园相识,两人志同道合。他在1929年所作的王国维纪念碑铭中首先提出以“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为追求的学术精神与价值取向。他当时在国学院指导研究生,并在北京大学兼课,同时对佛教典籍和边疆史进行研究、著述。

  在清华大学开设语文和历史、佛教研究等课程。他讲课时、或引用多种语言,佐证历史;或引诗举史,从《连宫洞》到《琵琶行》、《长恨歌》,皆信口道出,而文字出处,又无不准确,伴随而来的阐发更是精当,令人叹服!盛名之下,他朴素厚实,谦和而有自信,真诚而不做作,人称学者本色。1930年,清华国学院停办,陈寅恪任清华大学历史、中文、哲学三系教授兼中央研究院理事、历史语言研究所第一组组长,故宫博物院理事等职。

  陈寅恪继承了清代乾嘉学者治史中重证据、重事实的科学精神,又吸取西方的“历史演进法”(即从事物的演化和联系考察历史,探究史料),运用这种中西结合的考证比较方法,对一些资料穷本溯源,核订确切。并在这个基础上,注意对史实的综合分析,从许多事物的联系中考证出关键所在,用以解决一系列问题,求得历史面目的真相。他这种精密考证方法,其成就超过乾隆、嘉庆时期的学者,发展了我国的历史考据学。

  陈寅恪对佛经翻译、校勘、解释,以及对音韵学、蒙古源流、李唐氏族渊源、府兵制源流、中印文化交流等课题的研究,均有重要发现,是国内外学术界公认的博学而有见识的史学家。

  1937年7月,抗日战争爆发,日军直逼平津。陈寅恪的父亲陈三立义愤绝食,溘然长逝。治丧完毕,陈寅恪随校南迁,过着颠沛流离的旅途生活。1938年秋,西南联大迁至昆明,他随校到达昆明。

  1942年春,有人奉日方之命,专程请他到已被日军侵占的上海授课。他又一次拒命,随即出走香港,取道广州湾至桂林,先后任广西大学,中山大学教授,不久移居燕京大学任教。当时,面对民族危亡,国民党政府腐败无能,消极抗日积极反共,陈寅恪感到痛心,而桂林某些御用文人,竟发起向蒋介石献九鼎的无聊活动,劝他参加,他作《癸未春日感赋》:“九鼎铭辞争讼德,百年粗粝总伤贫”。以示讽刺。这一时期,在繁忙的教学中,他仍致力于学术研究,先后出版了《隋唐制度渊源论稿》、《唐代政治史论稿》两部著作,对隋唐史提出了许多新的见解,为后人研究隋唐史开辟了新的途径。

  抗战胜利后,陈寅恪再次应聘去牛津大学任教,并顺便到伦敦治疗眼睛,经英医诊治开刀,不仅无效,目疾反而加剧,最后下了双目失明已成定局的诊断书。陈寅恪怀着失望的心情,辞去聘约,于1949年返回祖国,任教于清华园,继续从事学术研究。解放前夕,他到广州,拒绝了国民党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所长傅斯年要他去台湾、香港的邀聘,任教于广州岭南大学。

  十年动乱期间,陈寅恪遭到残酷折磨。使他最伤心的是,他珍藏多年的大量书籍、诗文稿,多被洗劫。1969年10月7日在广州含恨离开人世。陈寅恪长期致力于教学和史学研究工作。他热爱祖国,治学严肃认真,实事求是,在史学研究中写出了高水平的史学著作,为人们开拓了历史的视野,对我国史学研究做出了贡献。一直受到人们的崇敬。

  陈寅恪的名字于读者已不算陌生,关于他的著述也已有不少,但无论是大部头的研究或只言片语的记叙,大多是笼罩在大师光环下、从学术、冶学等等角度着笔,而陈氏女儿将她们记忆中的家事娓娓道来,不仅给读者还原出一个为人子、为人夫、为人父的陈寅恪,在同一屋檐下朝夕相伴的生活,更提供了一些不为人知、旁人无从揣度想象的细节。

  这本 回忆录以时间为序,着墨最多的部分是1932年至1949年这17年间,讲述了陈寅恪夫妇婚恋成家后抚育孩子、奉养老父、教书治学的校园生活,尤其在抗战烽火中的流离奔波。长长的回忆中,给人印象最深的就是一家人不停地逃难、搬迁、聚散。一家人前后搬家近20次。居无定所、生活困苦,女儿们年幼多病,母亲体弱,父亲更是遭受失明目盲的重大打击。

  作品主要描述了20世纪上半叶的陈寅恪:青年时代欧美留学,后与张申府、竺可桢、吴宓、俞大维、傅斯年等人交往深厚;抗战时期携家带小,颠沛流离,远赴西南联大;中年以后,右目失明,左目又盲,执教清华;晚年遭股骨头骨折不能站立,继续完成80万字巨著《柳如是别传》,直到被红卫兵勒令“不准再放毒”。一家人经历颠簸曲折的20世纪中国往事,可谓与家事国事“也同欢乐也同愁”。

  书中,既有女儿与父母的生活亲见、故知往事,也有双亲相识姻缘、抚子奉老。既有陈寅恪校园教书治学,抗战举家流离,更有父母之间相知相契的深厚情感。时间则从女儿们的孩提时代依稀记事起到1949年为止,重点是在1932年至1949年这17年间。

  在女儿们眼中,父母不仅情深意笃,父亲的成就与母亲一生的陪伴帮持密不可分,唐篔不仅以孱弱之躯在各种艰难环境中操持家庭中的一切、悉心照顾家人,在丈夫失明后,还协助他的学术工作。夫妻二人一生中还留下无数相互唱和的诗作表达心曲,比如陈寅恪在西南联大时感叹“人间从古伤离别,真信人间不自由”,留在香港的唐篔和诗“秋星若解兴亡意,应解人间不自由”——这是夫妻间的直抒思念,是妻子对丈夫的温言慰藉,更是心有灵犀的琴瑟相谐,这份默契无论放到哪个年代也是羡煞旁人的浪漫。

  回忆不仅仅在于记录,又是一种反刍,经过时间沉淀的记忆会有更多理性与反思。同时,陈氏三姐妹的笔不仅限于父母及家庭生活,也描绘了与陈氏家族休戚相关的诸多社会名流、学者的旧事与交往,那一代人在乱世的坚持、坚韧及相互扶助令人感动。陈寅恪如是,他们那一代的无数知识分子亦如是,令他们名垂青史的不仅有学术上的造诣,更有追求独立、刚正不阿的风骨。

  《品味书香》播出时间:每晚21:00——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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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编:毕啸岚中国广播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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