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广网北京3月3日消息(记者孙莹)据中央广播电视总台中国之声《新闻纵横》报道,未成年人直播打赏后父母能否要求返还,未婚生女后分手孩子由谁抚养……最高法少年法庭工作办公室3月2日揭牌,如何更好推进涉未成年人案件审判?

  恋爱同居非婚生女,分手后谁都不想要孩子,谁来为孩子主张权益?未成年人将父母做生意的160万打赏给直播平台主播,到底该不该退还?这些生活中常见的涉及未成年人切实权益的纠纷审判原则是什么?如何让未成年人远离互联网犯罪的伤害?最高法3月2日发布典型案例予以回应。

  同样是在3月2日,最高人民法院少年法庭工作办公室正式揭牌,少年法庭工作办公室主要负责综合统筹未成年人审判指导,参与未成年人案件审判管理,协调开展未成年人案件巡回审判等工作。

  我国民法典明确规定,父母对未成年子女负有抚养、教育和保护的义务。但是,现实中,父母基于各种原因不愿意抚养未成年子女的情况时有发生。

  最高法发布的典型案例显示,2003年出生的小胡从小由爷爷奶奶养大,她的父母在恋爱期间同居生下了她,但在解除恋爱关系后,都不愿意抚养这个非婚生女儿。最高法民一庭庭长、少年法庭办公室副主任郑学林介绍:“起初是由孩子的祖父母抚养,后由于祖父母年老多病,无力继续照顾,多次向当地村委会反映。”

  2016年11月,经西南医科大学附属医院诊断,小胡患有抑郁症、分离转换性障碍。“最终由妇联组织代该未成年子女提起诉讼,法院判决其父母全面履行抚养义务。”郑学林说。

  法院综合考虑二被告,也就是小胡父母的婚姻状况、经济条件和小胡本人的生活习惯、意愿,判决小胡由父亲直接抚养,随父亲居住生活;她的母亲从2017年6月起每月15日前支付抚养费500元;小胡的教育费、医疗费实际产生后凭正式票据由她的父母各承担50%,直至小胡独立生活时止。

  郑学林说,审判实践中存在不少与这个案件类似的留守儿童抚养问题。“把未成年子女留给年迈的老人照顾,子女缺乏充分的经济和安全保障,缺乏父母关爱和教育,导致部分未成年人轻则心理失衡,重则误入歧途,甚至走向犯罪的深渊。”

  最高法认为,法院积极探索由妇联组织、未成年人保护组织等机构直接作为原告代未成年人提起诉讼的模式,为督促未成年人父母履行抚养义务,解决父母不履行监护职责的现实问题提供了有益参考。审判实践中,抚养费纠纷占有一定比例。郑学林说:“对于未成年人来讲,抚养费只能保障他们最基本的物质生活。一个安全、稳定的成长环境,一个父母共同陪伴、温馨有爱的家庭对未成年人健康成长至关重要,正如一个心理学家所讲的‘幸福的童年治愈一生,不幸的童年用一生治愈’。”

  2016年至2020年,全国各级人民法院一审审结的涉及未成年人抚养、监护、探望等民事案件120多万件,充分保障了未成年人的民事权利。最高法副院长、少年法庭办公室主任杨万明说:“在案件审理过程中,从最有利于未成年人健康成长的角度出发,综合运用社会观护、心理疏导、司法救助、诉讼教育引导等制度,依法给予未成年人特殊、优先保护,充分体现司法的人文关怀。”

  随着智能手机和移动支付方式的广泛应用,未成年人直播打赏、虚拟充值消费等导致的纠纷屡见不鲜。尤其是未成年人使用成年亲属账号作出的打赏、购买等行为的合同效力如何认定,引起社会热议。这样的案子怎么判?

  典型案例显示,2002年出生的小刘,初中辍学,2018年10月至2019年1月,16岁的小刘使用父母用于生意资金流转的银行卡,多次向某科技公司账户转账用于打赏直播平台主播,打赏金额高达近160万元。父母知道后,希望这家公司退还全部打赏金额,遭到拒绝,无奈起诉到法院。郑学林介绍:“人民法院多次辩法析理的调解工作,最终双方庭外和解,该公司自愿返还近160万元打赏款项。”

  郑学林说,司法实践中涉及到的网络打赏、网络游戏的纠纷,多数是限制行为能力人,也就是8周岁以上的未成年人。“这些人在网络进行游戏或者进行打赏时,有的几千、几万,甚至像这个案例,100多万,这显然与其年龄和智力水平不相适应。在未得到法定代理人追认的情况下,其行为应当是无效的。”

  最高法关于依法妥善审理涉新冠肺炎疫情民事案件的相关指导意见,对未成年人参与网络付费游戏和网络打赏纠纷提供了规则指引。“意见明确,限制民事行为能力人未经其监护人同意,参与网络付费游戏或者网络直播平台‘打赏’等方式支出与其年龄、智力不相适应的款项,监护人请求网络服务提供者返还该款项的,人民法院应予支持。”郑学林表示。

  新修订的未成年人保护法新增“网络保护”专章,对预防未成年人沉迷网络、保护未成年人个人信息和隐私、严格网络产品和服务责任、加强网络管理等社会关切的问题作出了规定。最高法研究室副主任周加海表示,保护未成年人免予网络沉迷、免受网络违法犯罪侵害需要全社会共同努力。“广大家长要以身作则,不当‘低头族’,为孩子做出表率;家庭和学校、家长和老师要共同关注孩子使用网络情况,引导教育他们正确、适度使用网络,提高他们识别风险、自我保护意识和能力;互联网企业要增强法治观念和社会责任感,严格履行未成年人保护法等法律法规规定的义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