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年前,28岁的面人姑娘小丽背井离乡,来到宁波摆摊赚钱,为了糊口也为了凑足药费……却意外收获满满的爱与力量。

13年后,小丽在这座城市站住了脚,她用双手捏出活灵活现的面人,也捏出了属于自己的那份精彩。

小小面人,是精神支柱

春日的早晨,阳光和煦。在宁波市江北区慈城镇民权路一家小小的手工作坊里,做面人的姑娘小丽坐在朝着马路的工作台前,神情专注,指尖飞舞,或捏或搓或揉,再辅以趁手的工具加工,憨态可掬的小老虎、神气扬扬的孙悟空便在她小小的手中诞生。时而有老百姓走过,停下脚步,好奇地贴在玻璃上看。仿佛是察觉到外面的目光,小丽抬起头,放下手中半成型的面人,嘴角挂上浅浅的微笑。

这个不足30平方米的小铺子,门外挂着“面人小丽”的牌子,这是小丽在宁波13年来真正属于自己的“落脚点”。去年年底,她在这里租下半间小铺子,满满当当地摆着所有的手艺人家当,几个或高或低的架子上都是琳琅满目的作品。对于小丽而言,这里或许是新的起点。

小丽是真的喜欢做面人。27岁,她在郑州街头看到一个手艺人做卡通人物,一下便着了迷,决定拜师学艺。毫无美术功底的农村女孩遇上这种考验人的手工活,需要学习钻研的可就太多了。她跟着师傅一天学一个卡通造型,一边学一边琢磨。“手工有一种魔力,会吸引着你一直做下去,很难走出来。我可以一天到晚都在做面人,一点都不觉得无聊。”小丽手中小小的面人更像是她的小伙伴,亦或是精神支柱,陪伴并支持着小丽。

来到宁波,感受着大爱

而面人姑娘与宁波的缘分起始于2009年。为了不给家里添负担,罹患白血病的小丽孤身一人来到了宁波,那年她28岁。彼时,她的所有家当不过一大包被褥、一张折叠小板凳、一只工具箱和一包揉好的面粉。“最早出摊的时候我很不熟练,大家看着我的时候,我甚至会手抖。其实我知道自己捏得不算好,但是大家都很认可我,耐心地在旁边等着我,给了我信心。”5块钱一个的小面人,刚开始每天不过几个,后来越来越顺,除了现场捏的面人,小丽会在家提前准备好一些小朋友喜欢的卡通人物,一时间小小的摊位边有时竟围满了人。

做的时间久了,越来越多的人认识了这个做面人的河南女孩。得知她的病情后,大家更加心疼这个坚强的女孩。有人带上亲朋好友为她捧场,有人一口气预定一二十个面人,有人为她介绍专业的面人师傅让她继续“深造”。多的时候,小丽能一个月能卖掉300多个面人,收入1500元左右。虽然,这些钱还不够买一瓶“格列卫”(控制病情的药品),但小丽仍乐此不疲。前几年,她又在摆摊之余自学了人像制作的手艺,几年摸索下来,她可以根据顾客提供的照片,私人订制软陶人像,又收获了一票粉丝,慢慢在这座城市扎根。

从最早的天一广场地下通道,到城隍庙的爱心小摊位,从打“游击”到频频亮相宁波各类文化集市,“面人小丽”从未在关心她的宁波市民眼前消失过。

小丽也是真的很喜欢宁波。小小的面人串起了这个河南姑娘与这座沿海城市的缘分,一位位让小丽数不上姓名的宁波人,让这段缘分加深。“面人小丽”这个名字就是宁波的朋友们给她起的。小丽全名叫訾贵丽,这个姓氏并不常见,也不好念。熟悉她的朋友都亲切地唤她“面人小丽”,久而久之,挂上了面人的抬头,“面人小丽”四个字一直叫到了现在。

她的梦想,在慈城落地

曾经,因为“面人小丽”这个标签背后白血病患者的身份,让她受到宁波媒体的关注,宁波市民的关爱从四面八方涌来。小丽公开婉拒物质上的援助,选择靠自己的双手,撑起自己的生活。“不管我捏的像或者不像,他们都会一直支持我。他们买我的面人,让我在经济上可以一直支撑下去。手工的东西只有捏多了才能越来越像,那如果别人不给你机会,你怎么能走到那一步,怎么能去把它捏像。这是一个过程,他们给了我这个过程。”很多市民通过买面人的方式去支持小丽,表达默默的关心。小丽说,这么多年下来,她在宁波有一种家的感觉,每次回老家没几天就迫不及待要回宁波。

小丽不愿意多提起自己的身体情况,她笑着说:“我现在的指标已经都转阴了,是在保守治疗阶段。”说完她又想了想,轻轻地说:“我的第一次生命是老家的爸妈给我的,第二次是宁波这座城市给我的。走到今天,不是我一个人的力量,是大家的力量。”

2009年时的小丽,最大的心愿是开一个小店卖面人和人像。如今,她的心愿在慈城落地。对于未来,小丽也有自己的计划。她指着小小的铺子说,要把这里打造成可以让市民体验做面人的场所,“我做的面人,传达的是我的温度。我希望有更多的人,能自己亲手为朋友做个人像,把他们自己的温度传递出去。”(卓璇 杨芝)

编辑:刘欣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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