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售地毯的妇女们都身着宽大长袍，戴着头巾，被身边各色地毯簇拥着

　　几个男人合力才能卷起一条大地毯

　　拉巴特的地毯一条街

　　拉巴特地毯市场

　　最大的地毯铺开来，足以占据整条小巷的路面

　　地毯市场售卖的都是手工编织地毯

　　一说起摩洛哥，人们几乎能条件反射似的想到卡萨布兰卡、撒哈拉沙漠，乃至旅游名城马拉喀什、菲斯。身为摩洛哥首都和历史上的四大皇朝之一的拉巴特知名度却低得多，也甚少进入旅行者的视野。而我是带着近乎“逃难”的心情来到拉巴特的。从马拉喀什到菲斯，我受够了黏人的小商贩，迫切地想要找个能随意闲逛不被打搅的地方。“拉巴特的卖家态度轻松，不会向你强行推销”，看到《孤独星球》上的这句话，我义无反顾地前往拉巴特。

　　A “被冷落”的观光客

　　拉巴特城市干净，街道宽敞，跟大部分摩洛哥城市一样分为新城（Ville Nouvelle）和老城（Medina，即麦地那），二者恍如两个世界——新城马路宽敞，高楼大厦，车水马龙，靓丽光鲜；而老城羊肠小道，房屋低矮密集，集市熙熙攘攘，不似新城般宜居，却充满韵味。尽管已经在那里泡了超过一个星期，我还是穿过那座禇红色的古城门，一头扎进迷宫般的麦地那。这一天，正是拉巴特地毯市场的墟日，我又怎能错过？我还隐隐带着些验证的心理，想要看看拉巴特的卖家到底是不是真的与别处不同。

　　早上七八点，老城里售卖手工艺品的小店都已开门，看见我经过，老板们顶多送来一个友善的笑容，我若不问价，他们也不搭讪。相比起马拉喀什狄玛爱佛纳广场上那些舌灿莲花、能用多国语言流利拉客的小贩，拉巴特的商家实在太矜持了。如我所愿，我从“上帝”还原成一名不受关注的路人，在地毯市场甚至受了“冷落”——游客不能参与购买，只可旁观。

　　B　地毯市场 现代交易制度

　　19世纪以来，摩洛哥地毯成为北非地区最受欢迎的商品之一，在20世纪早期，经勒·柯布西耶等建筑师在室内使用后更赢得国际声誉。它使用指甲花、靛蓝、藏红花等天然植物颜料染色，有鲜明地域特色：拉巴特地毯多用三角或钻石图案；高阿特拉斯地区的地毯花纹对称；中阿特拉斯地区则偏好缜密不对称花色，能厚近4厘米；出自沙漠游牧民族柏柏尔人之手的地毯很好辨认，波浪线代表起伏的沙丘，还有骆驼、星星等地理元素，风格质朴；吸收了奥斯曼土耳其或西班牙摩尔风格的阿拉伯地毯则更华丽。如今，机器编织地毯只需10-30美元一米，仅为手工编织地毯的1/4左右，越来越多的人选择购买前者。

　　在这里，传统的工艺已建立起现代规范，卖家必须先注册，经过一家隶属于传统工业部的机构审核，才能获得市场的入场券。在al-Qanasula小巷的办公室，一名妇女负责监督买卖过程，地毯所使用的羊毛品种和地毯尺寸都要经过复查。复查后，她在地毯背面贴上一张规格标签，地毯才得以在市场上出售。其中，橙色标签代表最高质量，黄色标签代表中等质量，蓝色标签则说明地毯较薄，这自然成为买家出价时的重要参考。

　　C　地毯拍卖 男女有分工

　　不用问路，光看那一张张在地面铺开的地毯，我知道自己已经到了地毯市场。在摩洛哥脱离法国独立前，al-Qanasula小巷曾是外国领事馆所在地，相当于北京的东交民巷。如今这里成了拉巴特的地毯一条街，售卖的都是手工编织地毯，与工厂流水线产品抗衡着。每逢周二、四早上，周边村庄的妇女们带着自己编织的地毯来赶集，买家也蜂拥而至。

　　最大的地毯铺开来，足以占据整条小巷的路面，要三五个男人合力才能卷起。买家们就这么把一张又一张地毯铺开卷起，他们或许心中有数，我却早已看花了眼。每张地毯的配色和花纹都各不相同，其中以红色地毯居多，据说是因为接近摩洛哥国旗的颜色，最受市场欢迎。

　　出售地毯的妇女们都身着宽大长袍，戴着头巾，坐在小凳子上，被身边各色地毯簇拥着，默不作声。她们倒也不是“皇帝女不愁嫁”，不肯放下身段来拉客，只是拘于习俗，不敢招摇。摩洛哥仍是男主外女主内的传统家庭结构，裁缝、街头小贩、餐厅旅馆老板等等各行各业由男人包揽，妇女在家操持家务，出售地毯是她们少有的在外抛头露面的机会。留意到我手中的相机，她们会把脸侧到一边，甚至以手挡脸。

　　地毯市场实行拍卖制，妇女们只需定个底价，男人们高声出价，价高者得，倒也省去了跟陌生男人讨价还价、近距离接触的麻烦。虽说是拍卖，价格也不会被抬到太离谱，懂行的人总归能买到比外面商铺便宜得多的地毯，街道两边的地毯店老板们也趁机补充货源。

　　【Tips】

　　1、除了光顾老城的地毯店外，你还可以在参加撒哈拉沙漠游途中，跟着向导到村民家购买。

　　2、最好的传统手工地毯由100%羊毛编织，用植物颜料染色。价格取决于地毯的尺寸、材料、结的数量和花纹的复杂程度。一张双面不同纹路的地毯可能高达5000美元，你也可能以150美元拿下一张工艺较简单的小地毯。除了关心中心图案，别忽略地毯边缘，有着细密、结实边缘的地毯价格更高。

　　3、砍价的首要规则是耐心，耐心，再耐心。在喝过店家的三杯薄荷甜茶后，就慢慢磨价钱吧。如果店家在闲聊中问你到摩洛哥多少天了，答以一个较长的时间或者能降低他欺生的机会。文/图 骆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