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广网北京3月7日消息(记者 曹倩 实习生 杨洁蕙 高嘉爽)“ 2023年,跨国企业纷纷来中国‘扫货’创新药的现象,是我国生物医药生态发展近十年来取得丰硕成果的展现。”百利天恒创始人、董事长朱义日前做客《沪市汇·硬科硬客》第三期节目“问策创新药”时表示,自2023年起,中国生物医药创新真正走向了世界前列。目前中国创新药生态仅次于美国,全球而言,日本几乎没有,欧洲很零星。

作为一个低价市场,朱义认为,医药行业的商业模式一定需要极度控制成本,实现低成本运营,“高举高打”必然亏损。而创新药本身就是一个既要好药、又要低价格的市场,企业应该倾向于用低价格、低成本的营销模式来做运营,赚取利润要靠“价格乘以销量”。

展望2024年,朱义认为,ADC(抗体药物偶联物)是生命医药这个大赛道中,值得关注的细分赛道。2024年的风口属于ADC,甚至未来5年、10年都属于这个赛道。

百利天恒创始人、董事长 朱义

中国创新药已走向世界前列

2023年底,百利天恒license-out(海外授权交易)和BMS(百时美施贵宝)达成一项潜在总交易额高达84亿美元的合作协议,拿下8亿美元首付款,创下Biotec(未盈利的创新医药企业)交易新高。

对百利天恒而言,这是“真正丰收的一年”。

“这是百利天恒的第一笔交易,而且是一个共同开发、共同商业化的交易。”据朱义介绍,百利天恒在交易前完成了800多个样本量的入组和评估数据,而数据的来源得益于2023年初公司在科创板上市,拿到8亿多元资金来做临床研究。

而据业内统计,2023年,中国发生超过36起创新药license out(对外授权)事件,已披露的交易总金额超过244亿美元,超过医药类上市公司IPO的总量。

“这种‘扫货’现象,是我国生物医药生态发展近十年来取得丰硕成果的展现,说明中国人确实能够创造出让全球跨国企业都认同的创新技术和项目。”朱义表示,“实际上,目前中国的创新药生态仅次于美国,全球而言,日本几乎没有,欧洲很零星。”

谈及中国创新药在国际上所处的位置,朱义以一场业界的权威大会举例。

“去年ASCO(美国临床肿瘤学会)会议上,我们的双抗ADC(抗体药物偶联物)会场大约能容纳6000多人,基本座无虚席。大会主席做总结陈词的时候,把双抗ADC和第一三共株式会社的HER3 ADC放在一起做了数据比较,明确地告诉在场所有参会者,我们的数据要优很多,就应该这样,这是一个新概念的首创新药。”朱义介绍。

数据一经公布,全球前10大医药行业跨国公司中,有8家在会议期间同百利天恒洽谈了合作事宜。

“后来一盘点,全球前20家公司基本都和我们谈了一轮,全部是自己找过来。而我们公司只有一个BD(商务拓展),他要做的就是排序,确保不把哪一家给漏掉。”朱义表示。

朱义表示,自2023年起,中国生物医药创新真正走向了世界前列。

“百利天恒很早前就确定,一定要成为一家卓越的全球性公司。我们从仿制药向创新药转型,也是为了往这个方向走。”朱义指出,要成为一家全球公司需要具备三个能力,从0到1的早研能力、开发能力及商业化能力。

而事实上,与BMS合作之前,百利天恒在美国开展临床研究时,同所有跨国公司谈论内容不是单纯的license-out(海外授权交易),而是CO-CO(共同开发、共同商业化)。

“很多跨国公司不太接受这一点。我告诉他们,我这只脚已经踏出来,就不可能收回去。我一定要这样做,一定会往前走。当我们在全球有产品获批的时候,就一定会做全球的商业化。”朱义表示。

“我们相信,中国企业只要有这个决心,假以时日,一定会有一些企业走出国门,走向全球,构建起自己完整的基础设施能力,成为全球的跨国公司。”朱义展望道。

商业化需实现低成本运营

创业药行业里有句话,做款创新药一般要投入“Double Ten”(双10),即10亿美金、10年时间。因此,这是一个需要耐心、时间和高投入的产业。

该如何在这种特质之下实现持续投入?

朱义指出,创新药行业必须要面对的一个现实情况是,我国90%以上的医疗机构是公立机构,且只有一个医保叫“基础医保”,也就是只保基本。

面对这一现状,朱义期望,尽管基本医保是制度性安排,结构调整会非常困难,也还是希望创新药可以市场定价,而基本医保去支付一部分基础的费用。

“举个例子,一支药我们企业自己市场定价为1200元,基本医保能不能够支付200元,剩下的1000元自费?”

另一方面,假设中国14亿人口中有两亿人富裕人口,这在全球都是一个巨大的市场,能否让这部分人群可以不设门槛地自费使用创新药。

“如果这群人愿意自费,创新药是否可以随时获批、随时进医院、随时处方?”朱义谈及,当前自费药进医院相当艰难,患者愿意自费,医生却不敢开处方,而这个市场足以让一家“10年不开锅”的公司“吃个七八年”,再到处“化缘”延续两三年,最终形成一个可持续发展的闭环。

朱义由此希望,政府能给予一些政策上的配套。企业需要有奉献的情怀,同时也要让行业维持一种可持续生存的局面。

“同时,我们license-out去拿美国人的钱,卖药的时候再拿一笔。从这一点讲,可能需要考虑中国生态与美国生态的对接和共享资源,这些资源包括市场资源和支付资源。”朱义表示。

实现持续投入后,如何才能构建新的商业体系,做到价和量的平衡?

朱义认为,作为一个低价市场,医药行业的商业模式一定需要极度控制成本,实现低成本运营,不然就会一眼看到结局。

“我原先做仿制药,看到一些创新药上市,采取了高价模式下高举高打的运营模式,我就判断他们会很难,后面会遗留很多问题。高举高打必然亏损。”朱义曾试想,“如果是我来做,一定会用低价格、低成本的营销模式来做运营,我们赚的是利润,是价格乘以销量。”朱义表示。

2024年的风口属于ADC

对于2024年哪些细分赛道可以布局的问题,朱义认为,生命医药是一个很大的赛道,单从ADC这个细分领域来讲,它一定是一个值得关注的风口。

“我认为,ADC这种药物类型会在未来10年、20年,彻底改变肿瘤治疗的格局。起码2024年属于ADC赛道,而未来5年、甚至10年都属于这个赛道。”朱义道。

此外值得关注的是,人工智能(AI)的进步以及生物医学数据的更多可用性,正在彻底改变药物发现和开发。有观点认为,基于AI的工具,正被生物制药行业视为发现和开发创新药物的关键“引擎”之一。

“AI分为专用AI和通用AI,通用AI在生物医药领域的应用或许是个噱头。专用AI涵盖基于蛋白质结构的电子设计,这些AI确实可以帮上忙。但现在专用AI的数据,都是此前积累的数据经过学习后做出来的,它到目前仍然是死的。”朱义表示。

朱义进一步指出,药物研究的加速,面上看是“撞运气”,实际上还是依赖实验室的研究。

“AI仅仅是个辅助,甚至AI的辅助到底是在真正提供帮助,还是添乱,这还要另说。因为它会算出很多东西让你去做筛选,那我还不如直接做,很快就能做出来。”朱义总结道,“专用AI在药物研发中能起到的作用,到目前仍然是有限的。”(央广资本眼)

编辑:孙汝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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