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者骑在酒桶上讲魔鬼故事 曹磊

　　德国东部城市莱比锡是众多世界文化名人曾经驻足过的地方。德国著名诗人歌德曾在莱比锡大学求学，这里的民风民俗深深影响了歌德，甚至成为他诗歌创作灵感的来源。他将莱比锡一家著名酒馆——奥尔巴赫酒馆写入《浮士德》中，这家酒馆因独具的魔幻色彩和文学色彩，成为莱比锡200年来的文化地标之一。据说这里至今还保留当年歌德曾经聚餐的地方。

　　奥尔巴赫酒馆坐落于莱比锡古老的商业街地下。据说16世纪时是废弃的酒窖，后来被改造成酒馆。当时德国各地流传着各种有关浮士德的故事，为此，酒店的装饰上特意添设了许多反映魔鬼和浮士德一起出没的场景。但此时，奥尔巴赫酒馆也只是一家普通酒馆，直到歌德的出现。

　　由于酒馆紧邻莱比锡大学，因而成为许多大学生课余聚会的好去处，而当时在校园内叱咤风云的歌德是这里的常客。在这里听到的各种版本的浮士德传说以及看到的浮士德雕塑、壁画促使他后来创作《浮士德》。至今，我们仍能从《莱比锡城奥尔巴赫地下酒馆》这一章节的内容联想到他当年和朋友在这里觥筹交错的场景。奥尔巴赫地下酒馆是这部不朽诗作中唯一真实的场景，因此顿时声名鹊起。

　　酒馆虽然有名，但门面并不突出，浮士德和魔鬼孟菲斯特的雕像算是这家酒馆的招牌，在侍者的指引下，我们走进地下二层的餐厅，酒馆包括地下两层。我们就餐的餐厅面积不大，只有大约30平方米左右，拱形的天花板上是一幅幅精美的壁画，尤其引人注目的是一座巨大的拱顶吊灯。吊灯大约长3米左右，上面有各种人物，分成不同的场景，据说都是酒馆老板依照浮士德的传说和歌德的名著请雕塑家创作的。厅堂正中摆放着一只横放的柱形大酒桶，酒桶长约两米多，直径也有一米多，加上底座足有一人高。在昏暗的光线下，这个酒桶并不起眼，起初我以为它就是个装饰，但侍者却从酒桶中倒出各种酒品来。

　　当餐后甜品上来后，一名年长的文雅的侍者过来向大家致谢，他讲述完酒馆和歌德的历史后，忽然一个箭步冲到酒桶前，抬脚起跳，爬上酒桶，骑在上面，为我们讲酒桶的故事。原来中世纪后半期的德国曾经有人骑着巨大的橡木酒桶从酒窖走出，出现在市政厅广场等许多地方，于是出现很多有关魔鬼骑着酒桶在德国四处游逛的传说。

　　刚说完这段故事，那名骑着酒桶的侍者就跳下来，指着餐厅墙角一个一人高的木门告诉我们另一个古代传说。德国古代有很多巫师、巫婆、炼金士，他们离群索居，甚至深居地下，人们传说他们经常在地下密室等“离地狱不远”的地方举行秘密聚会，一起喝具有魔力的饮料，从而延长寿命甚至长生不老。而这座酒窖的下面，就有一个密室与这个传说有关。

　　他打开木门，一个形容枯槁的“巫婆”伫立在台阶上，只见她戴着旧巫师帽，笑容诡异，手持木杖，为我们指引通往“地狱”的路。走下台阶，我们进入一个很小的密室，长不过3米，只有一米多宽，两米高，室内很昏暗，墙角放置了一个烛台。烛泪已经布满整个烛台，滴到地上的已经结成大块的蜡。这时侍者让客人们聚到他的身旁，从另一侧墙角的桌子上，递给每人一杯早就准备好的葡萄酒。他说，这就是当年巫师们偷饮的“魔水”，每喝一杯就能年轻一岁。既然刚刚骑过木桶的“魔鬼”这样劝诱，大家便都如心甘情愿与魔鬼订立赌约的浮士德一样，痛快地举行仪式，饮下“魔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