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广网北京11月23日消息(总台央广记者张浩森)《2019年全国未成年人互联网使用情况研究报告》显示,2019年我国未成年网民规模为1.75亿,未成年人互联网普及率达到93.1%,使用手机作为上网工具的占比高达93.9%。大量未成年人通过手机“触网”,然而,因为社会经验不足,他们也成了网络诈骗分子的目标。

  有媒体调查发现,返利骗局、刷单骗局、游戏骗局是未成年人最容易“中招”的三类骗局,这类骗局有哪些特点?大量的手机APP都为未成年人设置了保护机制,他们怎么会频繁落入骗局?家长又该如何防范?

 

  宁夏的初中生小露在QQ空间看到一则“周一学生福利党”的信息,信息显示,当天有明星过生日,要发红包返福利。进入QQ群后,有位主管加她好友,并发给了她返利的规则,“发100元红包能返300元,发500元返1000元,发1000元返2888元”。对方接着发来了返利成功的截图,小露动了心,给对方转了100块钱。”

  小露告诉记者:“当时我怕我妈妈骂我,然后我把100(元)发完,(催)他赶紧把那300(元)转给我。

  小露说,她不断发消息催促对方返还福利,对方让小露添加一位名为“助理”的QQ,这位“助理”把钱返给她。加为好友后,“助理”发给小露一个二维码,扫码后,小露竟然需要支付1500元。前前后后,小露先后加了四位诈骗分子的QQ,总计被骗6600元,还背上了分12期偿还的3万元债务。大笔金额的支出,小露都是用她妈妈的手机操作的。

  小露说:“然后我妈就问,‘你这是咋,今天咋光拿我手机了?’我说,‘有点事。’我妈说,‘你拿我手机有啥事?应该拿你的手机。’我说,‘等等再给你。’我妈说,‘你先等等,说完再出去……’”

  小露的妈妈了解到情况后,带她报了警。起初小露只说被骗了6600元,第二天,她的妈妈才发现还有3万块的贷款需要还。小露妈妈说:“我一看,我都快崩溃了,咋可能3万块钱突然就没了?你想3万块钱,要是我打工得挣多久啊。”

  办理此案的宁夏回族自治区永宁县公安局刑侦大队情报中队中队长李海涛表示,此类红包返利的案件业内被称为“杀鱼盘”。他说:“就是一种新型的,也是一种诈骗范围比较广的‘杀鱼盘’案件。它就把全国广大的中小学生,愿意上钩的这种受害人称作是‘鱼’,会谈到哪条鱼又上钩了。”

  被抓获的犯罪嫌疑人杨某表示,他们设下连环套,一步步加好友、设骗局,就是利用了对方着急要回钱的心理。他说:“如果他们还有钱,但是想退款了,或者还有钱,继续相信我,我再把他们的QQ发给宁子哥,宁子哥再继续骗,骗了之后再分一半给我。”

  而要说未成年人最容易掉入的诈骗陷阱,那一定是网络游戏诈骗。据《2019年全国未成年人互联网使用情况研究报告》显示,61%的未成年人上网是为了玩游戏,但大部分游戏都设置了防止青少年游戏上瘾的“防沉迷”系统。广西南宁的小陈觉得游戏设置了“防沉迷”系统,总是玩不过瘾,便在社交软件上结交了陌生男子帮其破解“防沉迷”。对方称,只要提供微信账号和验证码就能帮助破解,但必要使用家长的手机和微信才能操作。随后,小陈向妈妈借用了手机,按陌生男子的要求,将妈妈的微信账号、密码、验证码和身份证号都告诉了对方,甚至还捆绑了一个陌生的手机号码。小陈的爸爸回忆说:“大概3点多,我老婆手机拿回来的时候,已经发现里面一分钱都没有了,零钱6.5万多块钱都不见了。”

  在各类网络安全事件中,返利骗局、刷单骗局以及游戏相关骗局是未成年人最容易“中招”的三类骗局,这类“简单粗暴”容易识别的骗局却往往容易让未成年人上钩。中国政法大学传播法研究中心副主任朱巍认为,未成年人涉世未深,又不愿意多和家长沟通,这是诈骗分子容易得手的基础。朱巍说:“他(孩子)认为在网上遇见的人一定是好人,涉世未深,容易轻信别人。第二个原因,很多孩子现在有什么事情不跟家长讲,家长的监护是失位的,所以他遇到了这些问题就自己去琢磨,因为没有这么多社会经验,所以容易被骗。”

  而在北京青少年法律与心理咨询服务中心主任宗春山看来,平时缺少关爱与支持才是孩子选择在网络进行非理性“消费”的直接原因。宗春山说:“实际上消费行为有一个很重要的心理,就是自我的关爱、自我的满足。消费行为一个非常明显的特征就是补偿性的、代偿性的。孩子们可能在生活当中缺少父母的关爱、陪伴,缺少情感的支持,人家说两句好话、哄两句,基本上就搞定了,红包之类的就是这样。”

  朱巍表示,现在的青少年“触网”年龄越来越小,加强网络安全素养已经成了必修课。此外,父母把关非常关键。他说:“作为家长要知道,如果孩子非得用手机,一定给他一个干净的手机,用他自己的身份信息注册APP等,不要用家长的身份信息。否则,非常有可能让家长的财务、让家庭重大的财务处于一个不安全的状态。(新修订的)未成年人保护法到明年6月1日实施之后,几乎所有的浏览器、APP,包括手机预装软件都有家长监护,这是必须要有的。所以家长可以设置一些必要的权限给孩子,超过权限家长就知晓,你就不能用了。这是比较好的一种模式,很快就应该落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