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付千作,我是一名95后,从沈阳社区建立开始,我就住在这里,可以说我是沈阳社区的原住民。

  说“平凡”我都觉得是在夸自己

  在疫情开始之前,我每天的生活就和95后没什么区别,公司里会有安排上网课培训,和同学们在一起玩一下狼人杀、剧本杀,我觉得自己平时真的就是碌碌无为,说“平凡”我都觉得是在夸自己,就是一个很平庸的人。

  在第一次听到新冠肺炎的时候,大概是1月20号,那天正好是我上班的最后一天。直到23号封城,我就再也没出过家门。到后来,因为数据在不断地增加,我看到那些新闻,已经开始有点应激反应了,突然之间看到一些数据,眼泪就控制不住地掉。

  

  付千作成为一名志愿者

  我小时候真的就是个野孩子,只要爸妈不在家,我就趁我外婆不注意,我就跑出去玩。街坊邻居因为看到我总是在每栋楼里穿插,当时给了我一个外号叫“栋霸”,就是楼栋之霸。我小时候就把它当一个褒义词。也就是在各个单元、各个楼层穿插的过程中,我认识了很多附近的邻居,他们就会短暂性地收留我一下,然后让我在家里跟他们的孩子一起玩。当时我就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窗户一样,所以就越是助长了我在外面到处蹿的气焰和感觉。我去社区当志愿者,就是想帮助曾经帮助过我的那些人,可以让自己把埋藏在心里的那份恩情回报出去。

  初五、初六那个时候,我就已经有想当志愿者的心了。后来(社区)封闭管理,我联络上了王锐端副书记,2月22号我就来社区当志愿者。慢慢的志愿者队伍开始建立起来了,为居民解决了一些生活上的困难,比方说采买物资、买药、去超市里抢购爱心菜、爱心肉、取钱。

   

  付千作在统计居民需求

  哪里有空缺,就去哪里补位

  大家眼里都有活

  第一天来上班的时候,我以为我是会在外面跑腿儿的那种人,结果就一坐不起,成了信息员。

  每天都有大概30个单子,每户人家会有不同的需求,我要把它分成蔬菜、肉类、鱼类、药品类、超市的日常生活类,这就有大概4-5个品类,增加工作量也是为了方便他们去采购。

  

  付千作在分发爱心肉

  我们这13个志愿者,基本上都是在沈阳社区里面长大的。这次疫情当中,A栋有一个姓韦的人家,我去给他送灯管,他就说你是三亚的女儿,我说你认出来了。他说,你眼神眉宇之间还是小时候那个样子。

  

  付千作帮助社区内高龄老人

  我们这个团队基本上是没有目的性地去帮助他人,眼里全是活。干活的时候哪里有空缺,我们就在哪里补位。不会说这一摊不是我的工作,我就不干,特别是这两天,物资送来的时候都在饭点,大家吃饭也不是,不吃饭也不是,只能轮流吃饭,不让这个活停下来,所以真的是见活就干。每天高强度的工作10个小时,再就是因为封路,本来十几米的路变成了几百米,几百米的路甚至变成几公里,体力上的消耗真的特别大。

  

  付千作正在整理单据

  不能让那1%的人影响我们

  我们先前很天真地以为,新闻一出,就会有物资自动送上门,然后我们去分发,后来我们才知道要自己去联络那些商超,自己去超市里抢购,然后我们才能有这些物资,每个社区可能也就50份,最多100份,我们社区六七千个人,怎么分?(一些新闻报道)会让居民误以为(那些爱心肉)是每家每户都有,但实际上我们真的抢不到那些资源,就有一种有心无力的无助感,没有拿到的居民就会对我们有很多误解。

  

  志愿者们分发社区物资

  大部分的居民还是非常支持和理解我们工作的,给我们有很大影响的人,就是那么1%,甚至是那0.1%,他们的一些言论真的会让我们有时候有点寒心,感觉我们做什么都是应该的。但是我觉得这个世界没有说谁欠谁、谁该谁的,但是后来转念一想,我们不能为了这1%就撂挑子不干了。我们要顾全大局,因为大部分的人还是支持和理解我们的,而这些大部分支持和理解我们的人就是我们信念的来源。

   

  3月19日,成为无疫情社区的那一天,沈阳社区为志愿者们制作的视频

  现在是下午4点左右,平时的时候,前面的长春街小学差不多该放学了,就会有很多滴滴哒哒的喇叭声,还有小朋友的声音,甚至还会有一些广播的声音,但是你听现在,非常安静,甚至有时候安静到可以听到鸟叫声。

  疫情结束了(以后),该上班上班,该打游戏打游戏,该和小伙伴们聚餐就聚餐。有光亮的地方肯定会有阴暗的地方,但是好在我能够看见光,那个光,就是能够引领我的东西。

  护送医务人员和病患,我义不容辞,

  守卫社区防控一线,我传递爱的温暖,

  疫情之下,逆行而上,

  没有统一的服装,却有共同的身份,

  中国之声特别策划——我是志愿者。

  总台央广记者:肖源、左艾甫

  图片来源:受访者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