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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会侧记
中广网 2011-01-27
    

  巴山蜀水  见证辉煌 

   ——记中国广播剧研究会2010年年会 

  文/ 南昌台黄南程 

  作者在雄伟的三峡库区,见证中华民族千年治水梦想——三峡工程到达175米试验性蓄水水位重要时刻。 

  2010年11月3日到11月8日,中国广播剧研究会2010年年会暨新中国广播剧诞生六十年、中国广播剧研究会成立三十年纪念活动在风景如画的重庆市万州区举行。 

  万州,璀璨的长江明珠,地处三峡库区腹心,长江中上游结合部,以“万川毕汇”、“万商毕集”而得名。这里,历史悠久,物华天宝,风光如画,贾客若云。一路高歌前行的中国广播剧研究会在这里举行年会,一定能为中国广播剧事业的发展注入新的元素、新的动力。 

  参加这次纪念活动的180多名代表,有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的领导,也有来自基层的广播电视从业人员;有当代广播剧德高望重的老艺术家们,也有刚刚涉足广播剧艺术的后起之秀;有尽地主之宜的重庆市万州区党政领导,也有来自祖国各地的广播剧艺术工作者……大家齐聚一堂,笑语欢歌,以声传情,共同见证了新中国广播剧诞生六十年、中国广播剧研究会成立三十年所取得的荣耀和辉煌。  

  2010年参评作品不仅数量多、质量好,而且题材广泛、内容丰富。绝大多数作品在选材、制作上水平又有所提高。重大题材的作品开掘得很有深度,感染力很强。此外,这次参评作品出现的最大亮点就是剧本原创多,比例高达90%左右;自己演播多,短剧、超长剧基本上是由本台主持人自行演播,这说明广播剧队伍在扩大,新人在成长,自主创作能力在增强。正如安景林会长在发言中所言:“听完以后,感觉整体水平较高。”  

  年会上,从全国47个会员台中选出的52部作品脱颖而出,分获当年的金、银、铜奖,此外还表彰了最佳制作人、编剧、导演、音乐、音响、录制、男、女演员等8个单项奖的12位获奖个人。 

  60周年过去,新中国广播剧走过了一条怎样的崎岖之路? 

  诚如年会上中央人民广播电台领导刘晓龙致词中所指出的:走过60年,新中国广播剧勾画出这样的发展轨迹——从起步走向进步,从封闭走向开放,从幼稚走向成熟——60载春秋岁月,几度辉煌。中国广播剧可谓是波澜壮阔、气象万千,留给世人的是一道风光旖旎,盛传不衰的文化景观。伴随着改革开放的春风雨露,中国广播剧研究会应运而生,从此,中国广播剧事业风生水起、风光无限,广播剧事业的发展正朝着更高层次、更深广领域迈进。欣赏广播剧已经成为一部分人们文化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 

  60周年过去,从事广播剧艺术的新老艺术家们为听众留下了一个怎样的精彩?还是我国当代戏剧艺术大师曹禺说得好:广播剧的艺术家们,给听众留下了广阔的天地,使听众参与了创作。闭目静听,一切人物,生活的无穷变幻,凭借神奇的语言和音乐,你不觉展开想象的翅膀,翱翔在奥妙的世界中。

  11月4日晚上,重庆市万州区国际大酒店多功能会议厅内张灯结彩,由中国广播剧研究会主办、万州广播电视台承办的“纪念新中国广播剧诞生六十年、中国广播剧研究会成立三十年广播剧人大联欢”在这里隆重举行。 

  晚上8点多,一场由重庆三峡歌舞剧团祝贺演出的,洋溢着浓郁巴楚风情的歌舞《三峡情》拉开了大联欢的帷幕,川巴汉子热情豪放的演出,表达了万州人民对代表们的款款深情。紧接着,全体担任过主持人的代表一起上台,表演诗朗诵《为中国广播剧六十年而歌》,让每一个从事广播剧艺术的文艺工作者听得是热血奔腾。 

  大联欢中,精彩节目一个接着一个,亮点频闪。 

  代表吴晓霞的女声独唱《火把节的欢乐》;万州三峡曲艺团的川东竹琴《赞三峡》;万州八位小朋友伴舞,漳浦台边唱边剪的剪纸表演;重庆三峡川剧团的川剧变脸;李兰萍创作,王波、李兰萍朗诵的朗诵诗《如梦令》;中央台副总编辑刘晓龙,中广协会评奖办主任赵德全演唱的京剧《智取威虎山》选段“今日痛饮庆功酒”等精彩节目,一次又一次将大联欢推向了高潮,让人好不惊叹、好不欢呼、好不开心、好不畅快!有的节目虽不及专业水准,但演员们积极的参与,认真的态度,真挚的感情,良好的台风,同样博得了代表们的满堂喝彩。 

  大联欢一直延续到次日凌晨零点三十分,在一曲由熊生民作词、焦虎林作曲、权胜录制,全体代表合唱的广播剧人之歌《守望》中落下帷幕。 

  大联欢最为感人之处,莫过于年轻一代对老同志的崇敬与感激之情了。年轻的广播剧一代用自己创作的节目,表达了对安景林、熊生民、何善昭、孙以森、丛林、胡培奋、蔡淑文、王雪梅、高广义等广播剧界老前辈们的崇敬:“你青丝变皓首/霜雪染双鬓/你把自己的美丽、青春、年华和才情/年复一年/一点一滴/全都融进了你的台词/你的场景/你的人物的灵魂/功成名就/该颐养天年了/你却对后辈多有关心/几句评论/却是点石成金”。李兰萍为老前辈创作的《如梦令》七首,更是道出了广播剧后继者的心声。 

  而大联欢给人印象最为深刻的当属“经典回眸”、“伟人之声”、“铿锵主旋”、“青春律动”的广播剧片段大串联的策划了。四个篇章回望历史征程,声情并茂地再现了光辉的艺术成果,全景式地展现了新中国广播剧六十个春秋的如歌岁月。 

  这是心与心的交流,这是情与声的交融,这是真挚情感的热烈迸发,这是广播剧艺术工作者自己盛大的节日,才情、才艺都在这里得到发挥和展现。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广播剧艺术领域真可谓藏龙卧虎。大联欢活动结束后,安景林会长曾在与笔者的交谈中发出这样的感慨:广播剧界真是大有人才啊,不是举办这次活动,平时还真不知道他们有这些能耐。 

  广播剧艺术灿烂辉煌,广播剧人才济济一堂。安会长心头荡漾的感慨之情,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是的,六十载星移斗转,广播剧历经了有口皆碑的鼎盛时代,也历经了抱团取暖的萧条时期,然而不管世事如何变迁,广播剧艺术工作者们始终没有改变信念,没有放弃阵地,他们在广播剧园地里辛勤耕耘,用毕生的心血浇灌艺术的花朵。60年,他们一步一步走过,60年的甘与苦,60年的酸与甜,广播剧人能不感慨、能不激动、能不高兴吗? 

  秋末冬初。这次年会期间,恰逢三峡工程到达175米试验性蓄水水位,承办会议的万州台为代表们安排了三峡库区游。秀美神秘的神女峰、别具特色的巫山云雨、浪漫绚烂的满山红叶,在召唤着来自天南海北的新闻工作者;开阔平缓的江面,迎来了以浩瀚苍穹为舞台,胸襟博大的广播剧人。 

  长江三峡,风光无限。巫峡的秀丽、神奇、古朴,使这驰名世界的山水画廊气象万千。三峡的一山一水,一景一物,无不如诗如画,它伴随着许多美丽的神话和动人的传说,令人心驰神往。长江三峡,地灵人杰,是中国古文化的发源地之一。这里,孕育了我国伟大的爱国诗人屈原和千古才女王昭君;留下了李白、白居易、刘禹锡、范成大、欧阳修、苏轼、陆游等诗圣文豪的足迹和千古传颂的诗章,在历史的长河中闪耀着奇光异彩。 

  11月5日晚,140多名代表在万州港码头登上了三峡10号游轮,开始了期盼已久的三峡之行。 

  当晚11点多,“江上风清”四个大字,一处灯火阑珊的景观映入眼帘,游轮到达了张飞庙。代表们簇拥着人流,步入了位于云阳移民新县城对岸的张飞庙。这座庙宇矗立江边,气势非凡。张飞庙始建于蜀汉末年,有文藻胜地之称,以“文绝于世,书法绝世,雕刻绝世”三绝著称。让代表们更为惊讶的是,眼前的张飞庙是从建坝前原址搬迁过来的,不仅规模、整体外形与过去的一模一样,连那一砖一瓦、一雕一木都是从原址拆下后,编号搬运过来重新修建的。代表们从中感受到了三峡移民对民族文化的爱护和景仰。 

  第二天上午,住在船舱内的代表们被游轮上的广播声唤起,轮船就要经过神女峰了。神女峰为巫山十二峰之一,又叫美女峰。只见江岸一根巨石突兀青峰云霞之中,宛如一个亭亭玉立,美丽动人的少女。不过,因为天公不作美,当天的天气不是很理想,云雾较浓,那人形石柱只能见个大概了。还是船上导游说得有趣:“你们代表中俊男较多嘛,神女害羞,出来还披了件薄纱,你看她那妩媚动人的风姿,正在脉脉含情,透过烟云,看着游轮上的那位穿着红色外套的小伙子呢(中央电台广播剧导演王玮)!”“哈——哈——”一阵欢声笑语,好不热闹。出来玩玩,会开完了,现在是开心时刻了。 

  代表们三五成群,簇拥在游轮两头,或座,或站,谈论着一些好看的,好玩的,好听的东西。其实,别看这闲聊,这里头或许有着更深层次的交流呢。 

  由于浪高潮涌,我们于天黑时分才到达三峡大坝,只能是夜看三峡坝了。经过严格的安检,代表们才进入坝区。虽然是夜色苍茫,但代表们还是感受到了三峡大坝的雄伟和壮观。 

  翌日,我们弃游轮,换乘乌蓬船,进入小三峡。然后,又登上小龙舟,来到了被誉为“长江三峡最佳飘流区”的大宁河小小三峡。听艄公介绍,正是由于三峡水位上涨到175米,我们才得以进入到这过去不可能欣赏到的小小三峡新景区。 

  我们乘坐的小龙舟在小小三峡的江面上劈波前行,两岸山林中飞来的飞禽,如点点音符在江天之间飘动。江岸上的林带,一脉青影在起伏,柔曼曲折。林子投影在江波中,晃动着一片墨绿的光影,使原本清澈的江水显得深不可测。曲折蜿蜒的江面,烟波浩淼的气势让人联想到大海的辽阔。近处观看,在阳光映照下,波光粼粼,五光十色,分外耀眼。微风轻轻的吹拂着,抚摸着,拍打着小小三峡江水,像是母亲温柔的手,充满着温情和爱意,让人陶醉。 

  坐在小龙舟上,欣赏两岸一线天风光,低看鱼翔浅底,仰望鹰击长空,那是一种怎样的心旷神怡啊! 

  上午,代表们乘船来到了位于三峡库区中心的巫山县大昌古镇,这是三峡库区唯一保存完整的古城,这是一座“四门可通话,一灯照全城”的“袖珍古城”。一上岸,沿着街道两旁一字儿摆开的十几桌酒席引起了代表们的浓厚兴趣。细打听,原来,这里正在作孩子满月酒呢。一家有喜,街坊同乐。 

  三峡人们的感情就是如此的纯朴,生活就是这样的和谐。古镇内街道整洁,空气清新,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我们看到三峡人民的生活如此安定,如此祥和,真从心底里为他们高兴啊!真心地祝福他们,善良的三峡人民! 

  短短两天,三峡行,却给代表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亦诗亦画般的美丽景致,如痴如醉样的人文景观,更能激发艺术家们的创作灵感,更能催生出广播剧更美好的篇章。 

  源自于青海唐古拉山脉的长江,涓涓细流,万川齐汇,奔流不息,于是便有了大海的壮阔。 

  启肇于新中国建设的广播剧,声声震撼,百花绽放,高歌向前,于是有了大音啸剧坛的壮美。 

  60周年一个甲子,中国人最看重的日子。60年过去,一个甲子轮回,中国广播剧艺术又站在了一个新的起点上—— 

  在盛世中国的旋律中/我们将扬帆启航/弘扬主旋律/讴歌真善美/贴近群众贴近市场/为了社会主义文化的大繁荣大发展/奏响中国广播剧新的乐章。 

  这是一次相当成功的年会,这是一次相当精彩的三峡行! 

  这是一泓回首来路的深情眷恋,这是一声踏上新程的进军号角! 

  取一截生命燃焰火 

  文/诸暨台  赵卫明

  一 

  那一天,来自全国的广播剧人相聚万州,庆贺峥嵘岁月一甲子,午夜已过,睡意全无,手舞之、足蹈之尚嫌不够,大家举首向天,催开了一朵朵绚丽无比的焰火烟花。 

  这时的万州古城,也许悄然睡去。江水无意驻足东逝去,苍穹无垠空留弯钩月。月黯星稀,流水无声,那烟花好像全然不顾,扶摇直上,慨然一副不把生命燃尽死不休的拗劲。 

  在我的眼中,夜空里绽放的,是一颗颗广播剧人的心!它们恣意、炽烈,又顽皮率真。 

  一念至此,竟引发了我连绵的联想遐思:广播剧人燃焰火,真是一种极好的外在象征啊!对于杂色纷呈的当下文化天空而言,广播剧更多时候只会在夜深人静时才绽放它壮丽的生命,这是一种集体的暗喻;对于物欲横流的当下生存境况而言,广播剧人只能在信念与使命的高地苦守,这是一种个体的宿命。 

  喧闹着、欢叫着的烟花,趁我还沉浸在思绪中,连个谢幕都不给,猝然退场。然而,我的思绪却像加速起动的飙车,刹也刹不住,一头扎进了往事的原野…… 

  二 

  造化弄人。烟花焰火的生命主体是火药与有色金属,地球人都知道。唯有火药与有色金属所不知的是,它们之中的一小部分,已被一双造化之手圈定,从此走上了一条奇特的生命之路。 

  我这辈子与广播剧结缘,也很有些火药被造化之手弄成了烟花那样的身不由已意味。 

  那是上世纪九十年代中期的旧事了。在小小的县级电台里,我充任着安排了人家活儿又得自己赤膊上阵的“生产队长”角色,虽忙碌却不安分。记得那时,不是有电影厂通知我去修改剧本,就是有人请我当电视剧“枪手”,尽管我的新闻本职干得井井有条,全省县级台“获奖专业户”的桂冠早已落到头上,但是,领导总把我视为一匹有些不务正业,又狂躁不安的野马,少不了要来驯教一番。 

  瞅准了一个机会,领导把一个笼头兜底套将上来:单位决定,让你担纲做一个儿童广播剧,该不是问题吧? 

  我看出了领导浅笑深处的用心:不是自诩在文学上已兜了一个圈子吗?好啊,给你一件陌生差使,看你再逞能! 

  说也怪,我这人生来就是倔性子。领导那种浅笑,倒激起了我莫名的挑战欲望。广播剧?那还不是小儿科么。论剧作,大了去的戏剧、电视剧、电影,我都玩过一遍。两厢比较,做个广播剧算是小菜一碟。 

  当下,我把胸脯拍得山响,什么剧作、剧务、统筹、导演……全部揽在自己身上。 

  领导当时肯定在偷乐:我想给你找个陷阱,你倒好,自己先去挖上了。他自然是求之不得,还再三叮嘱“军无戏言”。 

  走到外边,一阵冷风,吹得我心惊肉跳。在这之前,我对于广播剧艺术了解,最为丰厚的经验大概算是听过几部广播剧,且不完整,加在一起的时间不足3个小时。如今却要上马对阵,岂不是要我难堪吗?大冬天的,额头居然沁出了几粒冷汗,连呼上当。后悔无药,好强的性格驱使着我只能硬着头皮上。 

  台里的录音资料库,被我弄得一片狼藉,找出的广播剧总数不上5部。不知是何年何月的文物级玩艺,吱吱呀呀,大都失声。我弄得灰脸土面,瘫坐在地上,连声叹息:人说病急可乱投医,我连投医的门都没有…… 

  没有门,还不兴许自己挖出一个来?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凭着几年间创作影视戏剧那点积累,依据自己对广播剧的囫囵理解,萝卜青菜烩成一锅,端将出来。这部现在看来十分“山寨”的5集儿童系列广播剧,在当年的省市广电文艺评奖中,竟然连连得奖。 

  领导咧开了嘴,好像沙砾中淘出了一块璞金一样,大声宣布:咱们有了人才,今后要把广播剧做成台里的新亮点! 

  可是,我怎么也笑不出来。误打瞎撞的侥幸,丝毫没有撩动我的快乐神经。然而,从那时起,有一双无形的手扼住了我的心灵——一种被冥冥中神力攫住的复杂感,对广播剧产生了虔诚又敬畏的奇妙冲动,欲罢不能。 

  此后几年,我像个苦行僧一般,一直跋涉在朝圣广播剧神衹的山道上。题材策划、资金筹集、剧本创作、宣传推介,甚至客串演员,我都做得不遗余力。 

  光阴荏苒,褪去了年少轻狂,消弭了无知傲慢,我将广播剧视作广播艺术皇冠上那颗最为炫目的宝珠。以声叙事、以声传情,一心修炼听天籁。 

  就这样,跌跌撞撞,磕磕碰碰,隐约中我仿佛看到了缪斯的灵光。然而,定睛打量,时有风沙骤起遮望眼。 

  三 

  不管火药与有色金属乐意如否,一旦被选择了焰火作为归宿,那一刻,它们的宿命已经注定:清夜是它们的世界,冷寂是它们的生命。这样的法则,无疑有些残酷。然而,残酷无法摧毁的一个事实是:冷寂中,火药冬藏着能量,粉剂储备着七彩。 

  这是一个抓狂的年月。艺术可以让财富更强大,强大的财富却使艺术更式微。广播剧就在这个怪圈中艰难挣扎,广播剧人痛苦,却不气馁。 

  我看多了人家起高楼,看多了人家开豪铺,同样也看多了广播剧生态的恶化,以及广播剧人筚路蓝缕的打拼。 

  人们都说,财富催生神话,商业加速分化。每次年会,我总以一种杞人忧天的心情,格外在意赴会人数、同行脸孔。所幸的是,赤子不嫌家境贫,每届年会依然创下人员呈剧增之势的神话;铁打的营盘岿然不动,老将横刀立马,新兵摇旗助威。 

  广播剧人仿佛天生的多愁善感,一旦显露,直叫人肝肠寸断。 

  曾与南国的一位同行闲聊,说到行将退休,眼看要与他挚爱的广播剧离去,不禁凄然。他说了许多,甚至透露了遗嘱内容:死后不放哀乐,让自己创作的广播剧送完自己最后归程。 

  不离不弃,生死与共,这份痴爱让我眼眶含泪。 

  也听北京的一位年迈古稀的老导演发言,说到动情处,几近哽咽而不能语,她强镇情绪后,几乎喊出:舍却这把老骨头,为广播剧振兴耗去最后一口气! 

  杜鹃渧血,呼唤春回,这份执着令我热血沸腾。 

  这些年来,我也自愿不自愿地加入了七荤八素的不少协会,由此结识了不少人等,感触颇多。自从参加了广播剧研究会,遇到过些许功利之徒,拿广播剧当进身的敲门砖,升官发达后再也不见踪影。(可见,世上不缺少珍宝,缺少的是一双发现的眼睛。我等眼拙,固然只能捧着金碗要饭吃)。不过,有幸的是,与广播剧人从相识到相知,面前闹腾的多是狷介之士,无论男女,皆有刚烈之气。敢于拆下肋骨,点燃生命火炬,去烛照若明还暗的前路,这是一个注定悲壮的团队! 

  因此,我为自己添列这个团队而感到自豪。 

  同时,我为因自己是这个团队的一员,连绵薄之力都尽不上而深深愧疚。 

  歉疚中,扪心自问,生出了不少困惑与思虑。在文化崇尚多元、新兴娱乐层出不穷的今日,广播剧要想再现当年的“荣光”,那无疑于痴人说梦。即使当年的那份所谓的“荣光”,说到底只是历史转型时期折射出的海市蜃楼。当幻觉散去,广播剧的生态才展露出了它的真实地貌——离主流文化渐行渐远,正在日渐沦为稀有濒危文艺物种。 

  是生存,还是消亡?我也不止一次参加过以此为话题的研讨会。面对哈姆雷特式的诘问,我心情沉重,无意清议,选择行动作答。 

  我也听不少人揶揄过:为广播剧消得人憔悴,难道还要拿它当饭吃吗? 

  这又捅到了文化力的软肋上。文化力可以比原子弹更强大,然而,它又脆弱得不堪一击。年上四十的人都知道,“文革”十年,八亿人民八部戏,没有文化的日子照样不是过来了。人没有米饭果腹,别说要捱过十年,恐怕连十个小时都难说。 

  对许多人而言,广播剧是吃饱了喝足了以后的遣兴物事。 

  然而,广播剧人还真得要把广播剧当饭吃,然后,把它转为精神能量,来维系一个艺术物种的传承,强健它的骨骼。 

  “假如有一天广播剧在我们这代人的手上消亡了,那么,我们就是罪人!”我不止一次,聆听过安景林会长发自肺腑的呐喊。这是良知与责任的召唤,久久在我胸间震荡。 

  蒿生麻中,不扶也直。置身在这样的艺术群体中,愚钝如我之辈,脱胎换骨,少去了追求评奖的名利欲,以及急功近利的浮躁心,从个人“小我”投向广播剧生态的“大局”中。诚然,我小打小闹整出的声响,无异于流萤飞过夜空。 

  萤火之光,照不亮天空。但是,我不以小而不为。 

  有一件事,至今想起还为自己的急躁鲁莽而感到可爱。那一年,一个兄弟台已经接下了年会承办,因人事变动而变卦。兄弟台转为他任的前领导悄悄与我商量,希望我能临阵救急。几乎不加思索,我一口应承。那时,其实能有这个拍板话语权的,只能是我们的局长。我充其量也只是广播台里一个打下手的副职,却越俎代庖,擅作主张。所幸的是,局长也是个明理人,爽快应允。 

  事后细想,当时我的胆子也忒大,一股急欲为广播剧立下半点寸功的念头十分强烈,置冷静于完全不顾了。 

  还有一事,今日看来也算冒险。三年前,我提出要在台里下午节目中开设《广播剧场》,引进全国精品力作设台唱戏。此言一出,当即引来一片反对声浪。在他们看来,连大台都不播广播剧了,这个鸡肋啃下点儿肉渣,连牙缝都填不满。 

  一拿创收说事,广播剧似乎亏了底气。我与众人争得面红脖子粗,末了,拍着胸脯吼了一腔:“不就是那点创收的破事吗?好啊,一年20万,亏了我赔!” 

  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众人面面相觑。在广播剧播出的冰河期,诸暨却逆势而上,《广播剧场》悄然问世。也许是缪斯眷顾,这栏目推出后形势日见看涨,年创收已破30万元。广播剧前景不可低估!不过,我还为自己当初的孟浪捏把冷汗:这事要是黄了,兜里往外掏的可是真金白银啊! 

  自古燕赵多慷慨之士。作为燕赵后裔,生活已蒸发了我原来就有的豪气。殊不知,广播剧却诱发了深埋的血性,我也因此偶尔显露了本该拥有的性格原色。 

  其实,血总是热的。中国广播剧人都有一腔热血,就像这烟花,冰冷的外表下,装填的总是能发热、能发光的活力因子。 

  四 

  同一种物质,同一片蓝天,因鬼使神差,让它一个成了火箭,一个成了烟花。我并不因为前者直冲九霄而渺小了后者,也不因为自己是琐碎的后者,妄自菲薄而鄙夷。一俟春讯,花开满天,生命的意义全在于服从心灵与使命的召唤。 

  坦率地说,作为广播剧人的一员,我曾经有过自卑,久久挥之不去。 

  自卑首先来之于自己收成太差,实在交不了账。磕磕碰碰十多年,创作的几部广播剧,虽然也得了一些省“五个一工程”奖、全国专家金奖,但是,这又算得了什么。在咱们这个团队,入门才几年的后生们拿全国“五个一”、政府奖的多了去。两厢比较,我连大气都不敢出,岂敢评功摆好? 

  自卑还来之于自己的作品太过琐小,实在摆不上台面。与电影、电视剧,乃至戏剧、小说等PK,广播剧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琐小,人家才叫“宏大叙事”、“鸿篇巨制”。在以票房、收视(听)率、码洋论英雄的今天,我怎敢与人争锋? 

  不过,在自卑中我没有停止过对于广播剧创作摸索,以及业界文化生态建设的思考。前者亦稍有收益。其中,糅合影视、小说、网络等多种元素,在广播剧创作规模的统筹下,鼓捣出一部非驴非马的“四不象”。想不到,专家十分推崇,称它为“中国首部复 

  合广播剧”。至于广播剧的纪实性发挥、产业链、文化生态环境等话题,我以笔代言,付诸成文,见诸于《光明日报》《文艺报》《中国广播》《中国广播报》等报刊。水漂打过,多少总会留下一些波痕。 

  西谚有云:人一思考,上帝就会发笑。但是,我更喜欢的一句话是:我思,故我在。 

  思考让我渐渐摆脱自卑。世上有许多事无关国计民生,无关GDP,甚至与个人进退荣辱无涉,譬如大熊猫的拯救、国粹京剧的保护等等,却不乏担当者,有人居然生死以往。我想,一旦服从了心灵与使命的召唤,不以物喜,不以已悲,人的生命充盈着意义。 

  “苔花小若米,也学牡丹开”。当形质注定自己是一枚苍苔时,我不再去做变身一棵牡丹的白日梦,但这不妨碍其志存高远,怒放生命。 

  到了万州,仰望夜空,我对花团锦簇恣意绽放的烟花,油然产生了神奇向往,叮咛自己: 

  取一截生命化作焰火,把它点燃,升入空中,为清寂的广播剧苍穹,涂抹上哪怕只有丁点光亮! 

  激情涌动不夜天 

  ——记2010广播剧年会大联欢 

  文/李  奕 

  不觉间,广播剧年会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了,我的心还在不时地回味着这次万州聚会的点点滴滴。五天的会期,有会议有颁奖,有座谈有交流,有联欢有采风,安排张驰有序,内容丰富充实,其中最令我回味不已的当属11月4日夜晚,那台持续4个多小时的广播剧人的“春晚”——特为纪念中国广播剧诞生60年,中国广播剧研究会成立30年演出的别具广播剧人风格的联欢会,让我感触良多,久久不能忘怀。 

  当晚八时,中国广播剧研究会秘书长高坦宣布大联欢正式开始,大屏幕上随即闪现了曹禺先生对广播剧的评语:“广播剧的艺术家们,给听众留下了广阔的天地,使听众参与了创作。闭目静听,一切人物,生活的无穷变幻,凭借神奇的语言和音乐,你不觉展开想象的翅膀,翱翔在奥妙的世界中。”大联欢在悠扬激越的旋律中开幕,四位盛装的主持人闪亮登场,自报家门。几段慷慨激昂、诗意盎然的串联词既有回顾又有展望,浓缩了新中国广播剧60年的发展历程,使现场群情振奋。既然是广播剧人的大联欢,看家本领——现场演播广播剧,自然是这台晚会的最大看点。晚会导演组从60年的新中国广播剧精品中精心挑选出二十多部具有代表意义的广播剧,撷取其精华片断,组成四大篇章——“经典回眸”、“伟人之声”、“铿锵主旋”、“青春律动”贯穿全场。 

  联欢会的欢乐气氛感染了每一个人。当晚到会的不少广播剧人就是这些片断中角色的演员。他们有的是目前正活跃在各地电台的当家主持人、播音员,有的是著名广播剧导演、编剧、制作人、编辑、演员。他们的演播得心应手,有的比专业演员毫不逊色。 

  在“经典回眸”篇章中,当《皇帝的新装》那滑稽的开场音乐响起时,全场一片寂静。黑龙江台王锐扮演的愚蠢的皇帝,深圳台著名童声主持人高明洁扮演的天真的小孩,他们精彩的演播,加上音乐编辑喻权杰的精彩配乐,一下子把观众带入剧情中。 

  四川台的郭宏以演播艺术著称,在“伟人之声”片断,自是大显身手。他演播的毛泽东几可乱真。黑龙江台王波演播的彭德怀,使这位为民请命蒙冤受屈的开国元勋的声音形象栩栩如生——“谷撒地,禾叶枯,青壮炼铁去,收禾童与姑。来年日子怎么过,我为人民鼓与呼!” 

  “铿锵主旋”中的《地质师》《深山信使》《歌唱祖国》《山里娃的老师儿的娘》《走进罗布泊》以及“青春律动”中的《超级辩手》《军训日记》《拔鲁》《呼叫CQ,等你回答》等广播剧精彩片段的演绎,无一不引人联想与回忆。现场的广播剧人自是听得入了神,连现场的万州三峡歌舞团的演员们也惊呼:“原来广播剧这么好听啊!”这些专业文艺人士的艺术感觉,应该是最真实可信的。 

  2010年是中国广播剧诞生60周年,中国广播剧研究会成立30年的“大年份”。中国广播剧研究会特别设立了“杰出贡献奖”,以表彰那些在广播剧发展中成就显著、贡献突出,现已退休的老一辈广播剧人。中国广播剧“杰出贡献奖”获奖代表、中央台著名导演胡培奋在发表获奖感言时真情表白:“是广播剧让我的生活快乐并充实!”中国广播剧专家、黑龙江台原台长丛林激励大家:“我们广播剧人的未来一定更美好!”中国广播剧研究会熊生民副会长特为这30位获奖前辈撰写了诗一般的颁奖词:“这是一项无声的使命,你把它视同生命一般神圣。没有人要你一辈子干这一行,你却和它私定了终身!”此言一出,现场的广播剧人纷纷落泪。 

  广播剧人大联欢除广播剧精品片段串烧和颁奖环节外,诗朗诵、歌舞、曲艺、戏曲、小品等节目也展现了广播剧人的才艺。安徽铜陵台台长李云的诗作作为开场白,为我们描述了中国广播剧发展的美好愿景;常州台李兰萍为研究会诸多老专家写的《如梦令》,准确形象,诙谐有趣;福建石狮台吴晓霞和深圳台刘茜的独唱具有专业水平;由黑龙江台武术编剧并主演,沈阳台宋晓、郑州台刘悦、漳浦台薛伟强、烟台台路新玲等参演的小品《俺要参加大联欢》爆笑全场,将大联欢带进午夜时分。 

  零点时分,江城万州的夜空燃起了朵朵焰火,将身边的长江渲染得格外美丽。五彩缤纷的焰火预示着中国广播剧事业辉煌灿烂的未来。 

  正如中国广播剧研究会安景林会长在年会工作报告时所说:“希望我们的广播剧艺术如同从万州奔流而过的长江之水,源远流长、奔腾向前、汇入艺术的海洋,永不枯竭。”中国的广播剧人带着无限的激情与欢乐,沿着艺术长河继续前行,去续写中国广播剧新的辉煌。

责编:李奕 来源:中国广播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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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国广播剧研究会成立于1980年,它是全国广播系统成立最早的社团之一。多年来,中国广播剧研究会认真贯彻执行党的各项文艺方针、政策、积极开展工作,组织业务交流和理论研究活动,扶植各台进行剧目创作。从1984年开始,组织创办了全国广播剧评奖活动,对中国广播剧事业的繁荣和发展起到了推动作用。
  目前,研究会会员台80余家,每年定期搞评奖、业务研讨、节目交易活动,并出版专刊、开办独立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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