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述“敦煌女儿”樊锦诗50余年守护敦煌的传奇故事
文/吕卉
敦煌古城始建于公元4世纪,其间经过古人1000余年修建,目前已有1600多年的历史,她如一颗耀眼的明珠吸引着世界的目光。为了这个世界级文化遗产的保护和延续,一代又一代文物工作者在这里扎根。
她守护国宝50多年,从青春少女到满头华发;
她有愧于家庭、有愧于孩子,也怠慢了自己;
却用半个多世纪的守望告诉世人,她无愧于敦煌!
樊锦诗,汉族,女,浙江杭州人,1938年出生于北平。1963年,樊锦诗从北京大学历史系毕业后,在敦煌研究所工作至今,历任敦煌文物研究所考古组组长、副所长、敦煌研究院副院长,现任敦煌研究院院长、研究员。主要致力于石窟考古、石窟科学保护和管理。她守护敦煌50多年,从青春少女到满头华发。她有愧于家庭、有愧于孩子,也怠慢了自己,但却无愧于敦煌。她把自己的一生与敦煌融为一体,被誉为“敦煌女儿”。
去年年底,甘肃广播电视总台青春调频根据“敦煌女儿” 樊锦诗的传奇故事,创作了三集广播剧《守望敦煌》。该剧讲述了樊锦诗的三个人生阶段:火热青春,初到敦煌的江南女子与恶劣的自然环境的矛盾冲突和对敦煌大美的沉醉。哀乐中年,与自我、与骨肉亲人分离的矛盾冲突。壮志老年,与市场大潮、商人、商业以及岁月对敦煌侵蚀的矛盾冲突。用这三个阶段的精彩故事刻画出她用一生守护敦煌,反映出了文化守护的重要性。
该剧以主人公樊锦诗的内心独白为解说,撷取她人生几个重要的、转折性的片段,发挥广播剧的声音蒙太奇特色,穿越时空,在时空自由跳跃的场景中,闪烁着人物间感情碰撞的火花——爱国情、民族情、师生情、爱情和亲情。
“国家需要我们到什么地方,我们就到什么地方去。”1963年,从北京大学考古系毕业的樊锦诗,被时任敦煌研究所所长的常书鸿点名要到了敦煌。25岁的她,告别了恋人,抱着干三年就走的念头来到了西北荒漠,住进莫高窟旁边的一座破庙。在几乎与世隔绝的敦煌,她一头扎进洞窟,先后牵头完成了莫高窟北朝、隋以及唐代早期分期断代的研究,开创了敦煌石窟考古的新天地。
1967年,樊锦诗与大学时的恋人彭金章结了婚,当时彭金章已在武汉大学筹建考古专业。虽然成了家,他们却过着劳燕分飞的日子。1968年,樊锦诗分娩在即,却因工作需要不能离开敦煌,当彭金章挑着扁担一路换车到了敦煌,看到的却是光着屁股的婴儿,身上连点儿布条也没有。樊锦诗看到连孩子衣服都带来了的丈夫,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此后,樊锦诗一家4口人,长年分散居住在4个地方。夫妻不能团聚,母子难以相见。樊锦诗曾经想过:为家为孩子,应该离开敦煌。然而敦煌对于她已经是一块磁石,很难割舍了。一句舍不得,让这个江南弱女子抛家离舍,独自一人在敦煌工作了23年。
1998年,樊锦诗担任敦煌研究院院长后,她顶住各方压力,使有关部门放弃了将敦煌上市的念头。她研究游客承载量,希望在满足游客需要和文物保护之间找到一个平衡点。她不遗余力引进人才,使地处戈壁荒漠的敦煌研究院拥有的博士生在全国文物保护界位列第一。她创造性地提出了数字化敦煌的概念,要真实、完整、可持续地将敦煌传给子子孙孙。她说,世界上只有一个敦煌,保护不好她,我们都是历史的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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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播剧礼赞敦煌守望者
由甘肃省委宣传部立项、甘肃广电总台青春调频倾力打造的3集广播剧《守望敦煌》全面启动。这部广播剧以被誉为“敦煌的女儿”的敦煌研究院院长樊锦诗为原型,刻画了以常书鸿、段文杰、樊锦诗等一批知识分子为保护人类艺术宝库敦煌莫高窟,甘守寂寞、甘愿奉献,几十年如一日,为敦煌莫高窟的保护永续做出毕生贡献的事迹。
前不久,甘肃广电总台青春调频的记者采访了樊锦诗。
记者:您守护在甘肃敦煌这么多年,您觉得最吸引您的是什么?
樊锦诗:一个是这里的石窟,因为我学的专业就是考古,文物跟考古分不开,这是我的本行,是我应该做的,既然做,就想把它做好。我在北大读书的时候,老师对我们要求很严,你做业务怎么做,你做管理应该怎么做,起码要尽到责任。然后再深一点,也有报效国家的想法,国家培养了你,希望你能到边疆去、到农村去、到基层去、到厂矿去,到国家需要你的地方去。国家培养我们,我们觉得就应该这样,始终是这种心情,就是要把工作做好。
还有就是前辈们给我们所做的榜样。像我们敦煌研究院的第一任院长常书鸿先生,他当年留学法国,是学油画的,在法国学习期间,他就已经很有成就了,回国后,他到现在的中央美术学院,当时叫北平艺专做教授。然后,抗战期间,北平艺专迁到重庆,就改叫重庆艺专。当时他家庭美满,也不愁什么,但是,他到了敦煌后就再没离开。后来,妻子离开了他,他却还留在敦煌。你说他为了什么?当时,我们都不理解,但是,后来时间长了慢慢理解他了,敦煌石窟确实很重要,是我们国家的标志性文物,必须要把它保护好。
常书鸿先生1943年任国立敦煌艺术研究所所长。1949年后,他历任敦煌文物研究所所长、名誉所长,敦煌研究院名誉院长、研究员、国家文物局顾问。他是1994年离世的。
我的前任,也就是敦煌研究院的第二任院长段文杰先生,他是重庆艺专毕业的,就因为看了张大千的展览,就想要来敦煌。段文杰先生是1946年来到敦煌的,到敦煌以后,他就爱上了石窟。所以,他们都把自己的一生贡献给敦煌了。
其实,后来有段时间我也想过,我总不能为此不要孩子、不要家庭、不要丈夫。但是,我在这里工作的时间越长,越发现很多事情要做还没做。自己慢慢跟石窟也有了感情,内心非常复杂,想离开又舍不得离开,一想到家庭,我有时想毕竟南方生活还是好,孩子也可以受到更好的教育。但是,这里的前辈们不希望我走,老人家们做出了榜样,他们当时说四川话劝我:“小樊你别走,大城市有的是人才,在这地方,我们非常需要你。”还有大家对我的感染,特别是石窟的魅力,这里有我们的责任,所以,就没走。最后留下来也有丈夫对我的影响,他为了支持我的工作,也调到敦煌来和我一起工作。幸运的是,我先生来了以后,他改了行,也做出成绩来了。
记者:这样看起来,您作为妻子和母亲角色的时间很少。
樊锦诗:我承认不称职。肯定是有遗憾吧,总觉得对不起他们。但是现在随着孩子慢慢长大了,也不会总想这件事。我先生和公婆,都为孩子付出了很多。以前敦煌这个地方没有学校,孩子不能受没有好的教育肯定不行,但是一直请别人帮忙带也不是长久之计。我先生真是为了这个家付出很多,不仅孩子是他带,而且后来他还调到敦煌来工作。他本来是研究商周考古的,而且是搞教学的,到敦煌来改为搞佛教考古了。虽不算大改行,但也算是小改行了。
记者:您觉得自己现在的工作和生活状态还好吗?
樊锦诗:这个状态不见得有多好,但还是比较充实的。人一辈子不长,我到了这个岁数会这么想问题,我怎么一晃就50年了,我做了什么?好像什么也没做就过来了,有这种感觉。我们年轻时都看过奥斯特洛夫斯基写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书里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不要虚度年华,这一点始终是对的。这么一晃50年了,所以觉得人生是很短的。想要做的事还有很多很多,自己知道的却很少很少,根本学不过来,我越来越有这种感觉。我这50年,其实很单纯,越变越单纯,躺下去想敦煌,醒过来还想敦煌,除了工作还是工作,就是这样。
无私奉献,报效祖国。现在,很多年轻人可能会觉得这就是一个口号。但是,对于我们很多的前辈来说,他们却是默默无闻工作,以实际行动践行这8个字。真正的奉献与牺牲,并不是口头随便说说而已,这是有信念的人日复一日的坚守,这是他们掷地有声的承诺。
甘肃广电总台青春调频多年来利用广播剧、电台节目、新媒体等途径,宣传弘扬甘肃悠久的历史文化。作为甘肃省内媒体,我们有责任让更多的人了解敦煌文化,了解以樊锦诗等为代表的敦煌守望者的崇高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