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群山之间访石窟
须弥山的洞窟分布在大佛楼、子孙宫、圆光寺、相国寺、桃花洞、松树洼、三个窑、黑石沟八座山峰的崖壁上,窟区面积约3平方公里,地形复杂,险峻之处数不胜数。为了查明窟区内现存的石窟数量及其他建筑遗迹,美院师生和区内考察人员想方设法,冒着随时可能失足坠落山谷的危险,攀上攀下,对须弥山石窟的132个洞窟做了全面考察,进行了编号、著录、拍照,并草测了每个洞窟的平面图和剖面图,同时,还发现其他建筑遗迹多处、题记12则,并对碑刻进行了传拓。
对重点洞窟及造像实测的任务,由美院师生承担。面对这么多珍贵的遗存,美院的师生激动不已。将原计划只实测3个洞窟,增至6个洞窟,完成了北魏到隋唐各时代具有代表性的洞窟的测绘任务,为须弥山石窟的研究提供了最准确、最生动的形象资料。在1988年文物出版社出版的《须弥山石窟》一书中,通过一幅幅精细逼真的石窟实测图,我们能想象到当年美院师生在这里认真摹绘的场景。
直至1982年的这次考察之前,人们对须弥山石窟的历史情况掌握得并不确切。它最早开凿于何时,在哪些朝代都曾续凿,一直没有确定。
1962年的考察,受条件的限制,只对有造像的20个洞窟编了号,而在时隔20年的这次全面考察中,人们又有新的发现。新编的第14窟,位于子孙宫东面的绝壁上,在过去资料中全无记载。该石窟是一个平面方形的中心塔柱窟,塔柱三层,每层每面各一佛龛,窟门上部有方形明窗。造像题材为释迦佛、交脚弥勒、释迦多宝并坐像等。造像风格古朴,多为半圆雕,彩绘。专家们在对这座洞窟进行全面考察和研究后认为,它是须弥山石窟最早开凿的洞窟之一,其造像风格与云冈石窟北魏前期造像的风格接近。这座洞窟的发现,为须弥山石窟的开创时期找到了依据。
须弥山石窟没有明确纪年,要对石窟进行断代,主要凭借洞窟形制、造像风格与同期的其他石窟相比较进行判断。这次考察,对原断代为隋唐的四个洞窟重新断代,确定为北周洞窟。这些论断到今天依然被专家学者所认同。这批北周洞窟的发现,代表着我国石窟艺术一个重要的时代,有着极为重要的科学研究价值。
在须弥山,北魏石窟集中于子孙宫,以第14、24、32、33窟为代表,多是3~4.5米见方的中心塔柱式窟。塔柱四面分层开龛造像,第32窟塔柱多达7层。第24窟塔柱上层龛内雕刻佛传故事。北周石窟开凿工程向北发展,集中于圆光寺、相国寺区域,规模大、造像精,现存主要窟有第45、46、48、51、67等窟,都是平面方形的中心塔柱式窟。塔柱每面各开一大龛,四壁亦开龛,有的一壁三龛,龛形雕饰华丽。隋唐时的石窟主要分布在相国寺以北、以西。唐代石窟数量最多,一般4~5米见方,沿正壁和左右壁设马蹄形佛坛,成铺的造像配置坛上,5尊或7尊,多至9尊,不另开龛。第105窟是一座大窟,俗称桃花洞,主室内有近6米高的中心柱,柱四面和壁面开大龛,表现出磅礴的气势。
去年,记者到须弥山采访,在圆光寺第45、46两窟,依然能够感觉到当年须弥山石窟兴盛时的景象,无论造像还是装饰雕刻都蔚为壮观。佛像神情端庄,菩萨像头带花冠,胸挂项饰,装饰华丽。而第51窟的北周石窟,其造像之精美,佛像身躯之高大,为全国同期石窟之最,被著名考古学家、北京大学考古系宿白主任称为“须弥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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