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莲花大多生长在终年积雪不化的高原地区,它们圣洁、美丽,而又坚韧不拔。高原女兵就像一朵朵洁白的雪莲花那样,绽放在青藏线上,成为一道靓丽的风景线。今天的《军旅文学之窗》栏目,为您安排的是一篇微型小说《青藏线上的最美女兵》。小说是根据真人真事改编创作的,内容反映的是军医夏一贤把最美的芳华留在青藏线,为高原官兵和藏族同胞带来温暖和健康的故事。

青藏线上的最美女兵

作者:王培静

散布在青藏线上的座座军营,都留下过一位美丽女军医的脚印;在青藏线的广大官兵心中,也都记得这位女军医。她,就是青藏线医疗小分队的女军医夏一贤。

春节刚过,夏一贤带领的医疗小分队又出发了。一路上全是积雪,车开得很慢很慢,即使这样,车有时还是会打滑,谁也判断不准哪段路的雪下面有冰。

出来三天,医疗小分队已经去过了四个兵站,为官兵们进行医疗服务。她们乘坐的军车一路西行,向着沱沱河兵站进发。作为队长,夏一贤主动坐在前面和司机小李说着话,因为她担心小李疲劳犯困。其他几个人坐在后面,已经进入了梦乡。

天快黑时,车子突然向前栽了两下,停了下来。轰了几下油门也不管用,气得小李直拍方向盘。夏一贤赶紧说:“我下车看看。”

车外的温度至少在零下四十多摄氏度,一开车门,风猛地刮在脸上像小刀在割,卷起的雪粒和沙土,让人睁不开眼睛。

夏一贤看到,车的右轮有一多半陷进了雪坑里。她让跟着下车的两名男兵去周围找一找有没有石头之类的东西。十多分钟后,两名男兵空着手回来了。夏一贤想了想,麻利地脱下自己的大衣,抱着就向车轮走去。小李和两个男兵赶忙说,夏队长,你快穿上大衣,用我们的。夏一贤坚定地说:“先用我的,不行你们再脱。”

大家都知道夏一贤的性格,平时有什么事都爱找她帮忙,有什么话也愿意和她说,但执行任务时她是说一不二。

夏一贤说:“小李,你上车准备,小宋、小姜你们戴着手套,把车轮旁边的雪扒开一些。”她一边说着,一边把大衣塞到车轮的前面。

等塞好大衣,小李加大了油门。车屁股冒出了好大一股浓烟,车才勉强开出了那个雪坑。此时,夏一贤的大衣全是雪水,不能再穿了,大家都争着要把自己的大衣脱下来给她。她却严厉地说,你们还年轻,冻坏了,你们老爸老妈找我算账怎么办,再说,你们将来还要找对象呀,谁愿意找个有毛病的人。我这老胳膊老腿了,不怕冷,也冻不坏。

在车上,夏一贤说,这点儿事,不算什么,过去医疗队没有车,我们都是搭运输队的车,那时的车都是烧柴油的,车况也差,一熄火,就发动不起来了。没办法,我们先是撕了大衣暖车,还不行,再撕棉袄,再不行,一个个接着撕棉裤。我们温暖了汽车,再让汽车去温暖当地藏族同胞和沿线的官兵。当时,车队拉的大都是军需和生活物资。

护士小慧好奇地问:“夏妈妈,我问您件事,您可不许生气。”

保证不生气,你这个小机灵鬼要问什么,夏队长笑着说。

听老兵之前说,您年轻时巡诊,有时会和男兵们一起睡大通铺,这事是不是真的,您怎么克服的?

夏队长沉思了一下,回答说:“是真的。那时有的兵站条件差,一个班就住一间宿舍。就我一个女的到那儿,不可能晚上让全班人出去站着,我自己在屋里睡。”

夏一贤接着说,其实最不方便的是上厕所,好多兵站从来没来过女人,哪里会有女厕所。只要我想上厕所,随便拉住一个战士向厕所一指,他就明白我的意思了,先是进去“清场”,然后再叫上一个同伴为我站岗。

晚上九点多,医疗队的车终于赶到了沱沱河兵站,官兵们整齐地站在营房门口迎接。看到夏一贤,有的叫夏妈妈,有的叫夏阿姨。夏一贤能清楚地叫出每个人的名字,大家就像久别的亲人见面一样,每个人的眼里都闪动着泪花。

即将从兵站离别的时候,夏一贤说:“我就要到退休年龄了,今后来为大家服务的机会可能不多了,你们要多保重身体。”

兵站的官兵们说:“夏妈妈,我们会想你的。我们心里很矛盾,又盼你来,又不希望你来。”

与高原官兵久别重逢(图片由作者提供)

高原的这些官兵,都知道夏一贤的故事,就像对自己母亲一样了解。

十二岁那年,夏一贤在高原部队开车的父亲生病去世了。母亲被生活的重担压得喘不过气来,一年后便改嫁了。不久,她的奶奶也生病去世。十五岁那年,爷爷也得了重病,临死前拉着她的双手,塞给她一个皱巴巴的信封说:“一贤,爷爷不能把你养大成人了。这是你爹部队的地址,你去找部队吧。”

料理完爷爷的后事,夏一贤就踏上了去格尔木的行程。部队接纳了她,让她继续念书,后来考上了部队的军医学校。毕业后,她申请回到了格尔木青藏兵站部。

从她来到格尔木的第一年起,每年春天,都会去父亲的墓前种一棵杨树。可惜的是,树从来没有成活过。直到她军校毕业回来那年,父亲墓前的一棵杨树终于吐出了绿芽。

看到树活了,她激动地跪在父亲坟前说:“爹,我知道你是个‘小心眼’,你过去不让树活,是怕女儿不回来陪你了吧?”

现在,树已经长高了,能为父亲挡一挡夏天的烈日。

夏一贤的个子不高,身材也瘦小,脸颊上是大自然恩赐的两片云霞。由于长年奔波在平均海拔4000多米的高原上,她的皮肤黑里透红,里边的毛细血管清晰可见。她的脸上写满了刚毅和果敢,同时也流露出母亲般的慈爱。

如今,她已五十多岁了,她把自己的青春都献给了青藏线,她是昆仑山的女儿,有着一颗炽热又圣洁的心灵。而在高原官兵们的眼里,她是他们心中的女神,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女兵。

(央广网·军事频道 作者:王培静 主播:笑睿)

编辑:刘卓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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