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有来世,我还是选择中国,选择核武器事业,选择你!”


说出这句话的人,是我国著名核物理学家邓稼先。那时的他因为受到核辐射而罹患癌症,在深知自己时日无多时,躺在病床上的邓稼先对爱人许鹿希说了这番话。
 
1986年7月29日,被病魔折麽了363天的邓稼先,在爱人许鹿希的怀里永远闭上了眼睛,一世深情,成为回忆。
 
1941年,邓稼先考入西南联合大学物理系,抗战胜利后,受聘任北京大学物理系助教。也就是在这段时间里,他遇到了当时还是北大医学院学生的许鹿希。

1950年8月20日,邓稼先以《氘核的光致蜕变》一文,获得博士学位,这一年,他才26岁,被称为娃娃博士。1950年10月,邓稼先到中科院近代物理研究所工作。1953年与许鹿希成婚,不过,平静的生活依然没有伴随夫妻俩太久,一次将改变一生的抉择摆在了邓稼先面前——
 
当时的新中国正在酝酿自己的原子弹计划,毛主席拍板了,中苏国防新技术协定签下了,第二机械工业部成立了。那么,谁来代表中方与苏联人打交道呢?这个人必须专业过硬、政治可靠,还要觉悟高、品德优、外语好,最好还能处事灵活。
 
“非邓稼先莫属!”
 
1958年8月的一天,邓稼先应邀来到了钱三强的办公室。钱三强问他:“国家要放一个’大炮仗’,调你去做这项工作,怎么样?”邓稼先没有犹豫,义无反顾地同意了。

回到家,邓稼先对妻子许鹿希说:“我要调动工作了。”“调到哪?!”“这不能说。”“做什么工作?!”“这也不能说。”
 
邓稼先能说的只有两段话:“我今后恐怕照顾不了这个家了,这些全靠你了。”“我的生命从此就献给未来的工作了,做好了这件事,生命就有意义,就是为它死了也值得。”
 
这一年,邓稼先34岁,妻子许鹿希30岁,两个孩子大的4岁,小的只有2岁。

那一晚,一家人一起度过了一个难眠之夜,第二天清晨,邓稼先离开妻儿,匆匆奔赴新岗位,而这一走,就是28年。
 
1964年10月16日15时,新疆罗布泊核试验场,随着倒计时结束,爆心区一股强烈的闪光之后,便是惊天动地的巨响,接着巨大火球转为蘑菇云冲天而起,冲击波如排山倒海向效应区冲去。

中国第一颗原子弹爆炸成功了!

这是邓稼先为国家搞的第一个“大炮仗”,也是他写给家人的一份万言家书。不过,来不及庆功和休整,邓稼先又全身心投入到氢弹的研究中去了。
 
很快,第二个“大炮仗”又来了,1967年6月17日,中国第一颗氢弹爆炸成功。其威力相当于300万吨的TNT炸药,是第一颗原子弹的150倍。

从原子弹到氢弹,法国用了8年,美国用了7年,前苏联用了4年。而中国只用了2年零8个月!
 
1972年以后,邓稼先先后担任了核武器研究院副院长和院长,在我国进行的45次核试验中,邓稼先32次亲历现场,15次担任现场总指挥。不过,这所有的一切,在当时一直都是个秘密,当作为妻子的许鹿希终于等到团聚之日时。与丈夫邓稼先一同来临的,却是一个令她至今都无法承受的噩耗。
 
因为在实验过程中抢救放射物质,归来后的邓稼先被确诊患上了癌症,病情十分严重。许鹿希在病床边看着邓稼先的身体缩成一团心痛不已,而作为医学教授的她却束手无策。

邓稼先为了研制核武器,隐姓埋名一辈子,做了一辈子的牺牲,不能让他就这样走了!此时,国家决定对邓稼先的事迹进行解密,宣传他的光辉一生。直到这时候,人们才第一次知道邓稼先的名字,知道他是“两弹元勋”。是中国第一颗原子弹和第一颗氢弹理论方案的主要设计者,知道他是一个英雄。然而,邓稼先的生命也已经走到了尽头。
 
1986年7月29日,邓稼先与世长辞,终年62岁,那一天,许鹿希紧紧地抓住丈夫邓稼先的手悲痛地说:“你的血流尽了!”就在她绝望的哭泣中,丈夫邓稼先的手慢慢地冰凉了。

28年的等待,许鹿希从未有过怨言,而往后的生命,就剩下了追寻,许鹿希擦干眼泪走访邓稼先曾经的战友,试着去了解熟悉而又陌生的丈夫。最终,许鹿希以一本《邓稼先传》,重新认识了爱人邓稼先,而这前前后后,又是28年。

有人说,看到邓稼先你会知道怎样才能一生无悔,什么才能称之为中国脊梁。有人说,敬佩那个年代的人,他们有筚路蓝缕的拼劲,有报效祖国的赤忱,有隐姓埋名的坚守,更有岁月无改的深情。而我们也应该记住,那些英雄的至亲、挚爱。他们在背后默默地付出、等待。甚至有很多人没能留下姓名,但他们同样付出了自己的青春、付出了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