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迅文学奖得主李修文的最新散文力作《致江东父老》,今年秋天正式出版发行。近日,李修文与茅盾文学奖得主李洱、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张莉在北京为读者共同带来一场创作分享会,这场文学活动由文艺之声主持人任杰主持。
  
  在活动的开始,我们的同事任杰对书中的一篇散文作品《我亦逢场做戏人》进行了朗读。我们也来听一个片段,感受一下现场:
 
  

 

  《山河袈裟》是李修文的上一部作品,而这本新书《致江东父老》也断断续续写了十年,在活动现场,李修文讲述了这本书的创作历程:
  
  

 

  “这本书是在我的上一本书《山河袈裟》,写完之后的大概半年之后,我才开始,但是这本书的许许多多的材料、人事、情境,我想大概在近十几年来都在不断地跟我个人发生联系,在写《山河袈裟》的过程当中,其实这本书里头的很多的篇章,我已经写下了不少细节,我知道我是个不擅于修改的人,我每一次写一篇文章,只要我觉得,可能有某种强烈的不适的时候,我一般会放在一边,一遍遍的读一下,所以某种程度上它也是一个崭新的书,第一篇完成的文章,对于指导我整个如何去写完这本书,也是具有绝对性的意义的。
  
  对于我来讲,过去的十几年当中,所遭逢的这些人事,给它匹配的、贴切的表现形式,对我来讲,恐怕更多。我们要写的所谓的小人物也好、所谓的无名者也好,如果仅仅从社会学来认知的话,那不是作家的事情,某种程度上,他体内的火焰、冰库不比任何一个人少多少,对我来讲,写作最大的难度反而是找到贴切他们的声音和表现形式。
  
  比如我写到我的童年和我母亲的回忆,我反复的读《聊斋》,把自己投入到阴阳难辨的情境当中去。
  
  再比如说刚才朗诵的‘我亦逢场作戏人’,我希望找到一种说书人的调子,我不知道找到了没有,但当我去写作的时候,我是有这样的愿望的,每一次在寻找我写作的对象,和我自己写作的独特的声音,或者说契合。”
  

 

  对于李修文的这部作品,茅盾文学奖得主李洱从两个方面进行了点评和推介。
  
  “最近几年,《山河袈裟》以来,李修文是非常重要的作家,他的写作,展示了中国文学探索的一个方向,所以他的书我看得非常认真。
  
  抒情这个词,抒情这个词最早就是在屈原的曲子里出现的,所以我后来看他的《山河袈裟》。今天北京的天气也有意思,为了修文到来,来了场大雪,因为他不断的写到“风雪夜归人”的情景。
  
  那么这样的发奋、抒情的传统,我觉得在修文的散文里,非常非常充分,这是中国文学里非常重要的传统,这个传统在新文学以后,在晚明出现了一批小品、散文后,被长时间的丢掉了,现在修文通过这种散文的写作,应该是在重建这样的创作。
  
  书中也写到很多雪,写的是“风雪夜归人”的风雪,不是北洋看到的风雪,他重新在风雪当中看到广大的人群,听到人们的叹息声、喘息声、哀叹、那些失意人、滚爬跌倒的人,写这种抒情的气质,就写得特别的热烈、苍凉、悲怆,在他的散文里表现很充分。
  
  修文他本人是荆州人,荆州再往下直奔南京,然后整个中国的散文传统,中国的美学传统,中国的书法传统,都来自六朝,到六朝的时候,中国的笔墨纸砚全都准备好了,全等着文人来写。
  
  这个时候中外文化交流非常频繁,修文出生地的地域文化,我觉得他想建立一个通道,通过“山河袈裟”,还有“江东父老”,通过对这个地域的文化的感受,和历史建立一个通道,重建我们非常需要的传统,或者说重新激活这个传统,我看的时候,我觉得这本书,应该在一个更大的视野里去阅读。
  
  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张莉在会上分享:
  
  “实际上当修文写大江和河和那些普通人的时候,它在扭转散文某种平庸化的趋向。在《致江东父老》里,有一个视野的变化,不仅是我在看着白杨树、戈壁滩,白杨树也在看着我,戈壁滩也在看着我。这样的关系,意味着当你看到对方,对方也看到你的时候,你和书中之物的关系发生了变化,不仅是在写他们,也在写自己。这些山河,这些人,让我们重新回到了中国文学,那就是和无数的普通人们在一起。”

 

  《致江东父老》是李修文继《山河袈裟》之后最新散文力作。全书约30万字,收录有《三过榆林》、《我亦逢场做戏人》、《不辞而别传》、《小站秘史》、《白杨树下》、《何似在人间》、《在春天哭泣》、《猿与鹤》等十几篇散文。在本书中,李修文打破了传统散文的写作方法,动用各种手段,将戏剧、音乐、电影、小说等元素作用于散文,开拓了散文的文体边界,同时增强了文本可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