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北京烤鸭,挂炉和焖炉可以说是最著名的两种做法。说到焖炉烤鸭,它的制作方法最早是从南方传入北京的,据考证:北京烤鸭的前身为南京烧鸭,由燕王朱棣带进北京,成为宫廷御膳后改名为北京烤填鸭,是宫廷每年正月十五的主要菜肴。

▲ 便宜坊内挂的焖炉烤鸭


焖炉烤鸭的其特点是“鸭子不见明火”。所谓“焖炉”,其实是一种地炉,炉身用砖砌成,大小一米见方左右。焖烤鸭子之前,需把秫秸等燃料放炉内,点燃后将炉膛烧至适当的温度,将其灭掉,然后将鸭坯放在炉中铁罩上,关上炉门,故“焖炉烤鸭”是靠炉壁热量焖烤而成,所以要求具有很高的技术,掌炉人必须掌好炉内的温度,温度过高,鸭子会被烤糊,反之则不熟。

▲ 焖炉烤鸭的焖炉


烤好的焖炉烤鸭呈枣红色,外皮油亮酥脆,肉质洁白、细嫩,口味鲜美。由于焖炉烤鸭“不见明火”,所以在烤制过程中干净卫生,对环境污染小。受御膳房影响,北京民间的烤鸭技艺日愈精进,其中典型的代表就是便宜坊。有学者明确指出:“北京烤鸭的推广与普及,归功于便宜坊。便宜坊之于北京烤鸭居功至伟。”据明《菊隐记》记载,便宜坊创建于明代永乐14年(1416年),以经营焖炉烤鸭和筒子鸡为主。清《都门杂记》一书中也有“便宜坊在米市胡同北口路西”的记载。便宜坊的创办,开辟了焖炉烤鸭的新时代。

▲ 如今的便宜坊


最早的便宜坊在宣武门内米市胡同,是由一个南方人开办的连家铺小作坊,以经营焖炉烤鸭和筒子鸡为主,也无店名。店铺虽小,但是由于烤鸭、筒子鸡的味道好,售价比其他店便宜,很受顾客欢迎。天长日久,大家称之为“便宜坊”。

▲ 便宜坊记


数百年来,便宜坊独树一帜的焖炉烤鸭吸引着众多食客。明朝抗倭名将杨继盛曾为便宜坊题匾。乾隆皇帝、美国早期游记作家安格联、当代名人卢光照、党和国家领导人周恩来、万里、前美国总统老布什等都曾光顾便宜坊,品尝焖炉烤鸭,并留下铭文墨宝。便宜坊在六百年的风雨变迁中,积淀了独有的技艺和文化,产生了广泛的社会影响,是老北京珍贵的“活态”记忆。

▲ 焖炉烤鸭


便宜坊创立至今已600多年,其古老的技艺如何适应当今社会的快速发展呢?技艺虽然古老但必须得与时俱进,要与现代科技结合,要与现代文化创意结合,才能展示活力,才有飞翔的力量。

“焖炉烤鸭的焖炉要改一改”

“鸭子这么做才能去掉水禽腥味”

“以前的人要吃流油的鸭子,现在的人要吃健康的鸭子”

随着时代,这些改变,都在慢慢发生……

白永明,北京便宜坊焖炉传承研发工作室主任,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全国北京市劳动模范。白师傅从1978年到今一直扎根在便宜坊,41年来,他所作的尝试,让焖炉烤鸭一直适应着时代的发展。

▲ 白永明接受文艺之声记者王雪采访


字号老,牌子老,并不意味着管理老。便宜坊工作室是以白永明为领导的技术团队,时常为企业的发展带来新点子。尤其在科学技术高速发展的今天,人才与科技的结合才能为传统工艺创造出新的生命力。

焖炉烤鸭制作是技术,也是艺术。烤鸭共有二十道工序:打气、掏膛、挂钩、烫皮、打糖、晾皮……每一道工序目的性很强,没有一个是多余的。其中一道工序是晾皮,必须把皮的水份完全晾干才能使烤制出来的烤鸭酥脆、膨化。但是一到夏天,空气湿度达90%以上,完全不符合晾皮的条件。从前,夏天的天气影响了烤鸭的品质。现在,出品美味的烤鸭不再受到季节、湿度的影响。科技的发展为烤鸭带来了一系列新的技术和工具,比如可控晾鸭房、便携式可移动烤箱等。在科技的帮助下,消费者可以一年四季品尝到便宜坊的美味烤鸭,这些机器烤制出来的烤鸭的品质可与人工烤鸭相媲美。

▲ 白师傅改造的焖炉


白师傅笑称,“我们的晾鸭房比人生活的环境还要好,温度、湿度的控制随着季节不同进行调节,储存时间、储存情况等都有详细记载。”可以说,现代科技解决了由于当时条件不足,无法实现夏季出品高品质烤鸭的各种难题。

此外,白师傅也在焖炉上做了大量改进。在原有特点的基础上,炉身前方凸出向外鼓,便于从各个角度观察炉内鸭胚烤制程度,没有盲区。对燃料及烤鸭装置也进行了改进,保证出炉的烤鸭表面没有杂质,皮酥脆,肉细嫩。还研发出了一套高科技化设施,强化对晾胚、冷藏排酸、二度晾胚、烤制、片鸭……各个环节的管理。现今,白永明自主改进、研发的多款机器设备都申请了国家专利,用于烤鸭制作技艺的链条式传送喷淋一体机获得国家专利。

▲ 等待进炉的鸭坯

 
传承这件事儿,一直在继续。把手艺传下去,把创新的思想和理念传下去,直到今天,白永明仍然还在亲自带徒,传授鸭炉搭建、烤制工艺。同事经常向他学习如何掌握火候,为此他每天利用班前会的机会向同事们毫无保留的传授技艺。白永明最大的心愿就是“一花独放不是春,百花齐放春满园”,为便宜坊焖炉烤鸭技艺的传承培养更多新人。

▲ 白永明的徒弟


本节目由文艺之声与北京市商务局联合制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