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土高原远眺

　　上世纪80年代，电影《黄土地》横空出世，当人们被顾青与翠巧的爱情所吸引的同时，也将千沟万壑，黄沙漫漫的黄土高原图景镌刻在了脑海深处。我虽从小生长在关中，对于陕北的印象，却依然跳脱不出电影中的画面。

　　2010年，我去往外地沿途经过延安。初冬的淡霜覆着在干瘪枯萎的低矮灌木上，把一座座山丘染的发褐。在枯草掩映下裸露出的黄土像是介于泥土和岩石之间的一种新物质，看起来丝毫没有孕育生机的可能。虽谈不上荒芜，却让人感到万物萧条的意韵。没有讲解，没有资料，没有深入，仅仅路过，总是感觉这片土地有些贫瘠，缺乏特质。这就是我与黄土高原的初次邂逅。

　　2014年夏至将至，我跟随报道组再一次踏足这里，不同的是这次是带着任务，将目光聚集在了这片土地的“绿衣”之上。

　　报道组从关中平原之东——陕西韩城取道黄龙山森林公园，经南泥湾一路向西北挺进。大约盛夏临近，沿途的绿意让同行的老师们一个个惊叹不已：“这到底还是不是那个黄土高坡？”当然，坡还是那个坡，只是披上了件色彩亮丽的外衣。

　　在这片高原上，黄土曾绵延40万平方公里，春冬季节，大风起兮沙飞扬。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只能在这片光秃秃的黄土地上重复着开垦、播种、再开垦、再播种的循环耕作模式。然而土地越垦越贫瘠，生活也愈过愈艰难。尽管如此，生命却在最不适宜的条件下将自己的存在展现的淋漓尽致。

　　然而越往西北行进，绿意便渐渐淡了起来，黄土地开始展现自己最为人所知的贫瘠、荒芜的一面。在公路两旁的垂直山体上能看见挖出的一个个小坑，坑里是看起来几近枯败成灰的植物。离这个图景不远的地方，是一排排崭新的新式窑洞，干净、整洁，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一股充满生命活力的气息扑面而来，然而这个时候内心突然酝酿出了一股子压抑和悲凉，或许是审美青山绿水的惯性，此时这种极端的搭配竟惹的心里有些烦闷和抑郁，然而更多的却是敬畏，敬畏在这样的环境中生长着的所有生命。

　　吴起，初次听说这个名字颇感金戈杀伐之气，然而此吴起非彼吴起。作为全国退耕还林第一县，吴起因率先实施封山禁牧和退耕还林以及率先在全国实施十五年免费教育而闻名，我们的目的地也正是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