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雕塑探索心灵的世界

2019-05-24 11:43:00来源:央广网

——论王少军的雕塑艺术

文/孙振华

  一

  心理学家认为,有一种审美型的创造者,他们将创造作为一种人生乐趣和生活方式,他们不是出于功利目的,不是基于翻身动机,而是凭着内心的喜好来从事创造;他们不只关注创造的成果,更愿意自得其乐地享受创造的过程。

  王少军就是一个审美型的创造者。他坚持不懈,用雕塑与这个世界对话,他的艺术创作与他的人生方式高度一致。在这个人心浮动的转型期社会,他始终不紧不慢,保持着自己内心的节奏:既不懒散,也不匆忙;既不断进行艺术上的突破和创新,又不急于求成,急功近利。作为1978年恢复高考后中央美院雕塑系招收的第一批大学生,作为一个在创作和教育岗位工作了三十多年的雕塑家和教师,他的从容和淡定在今天具有精神生态的标本意义。

  1978年,王少军考入中央美院,接受老一辈雕塑家滑田友、王临乙、曾竹韶、刘开渠、傅天仇、司徒杰、钱绍武、司徒兆光等名师的教诲,接受了严格、规范的写实主义的雕塑训练。

  1980年,王少军就开始了雕塑创作,从那时起,他的创作一直在试图解决三个问题:

  第一、中国雕塑的老传统和新传统的关系问题。当王少军开始学习雕塑的时候,他面临的是“老”、“新”两个雕塑传统。一个是中华民族的几千年积淀下来的雕塑传统;另一个是辛亥革命之后,现代中国从国外引进了一套西方写实主义的雕塑体系,它通过中国化的过程,包括社会主义现实主义的改造,演化成为中国现代雕塑的新传统。王少军在学校学习的,正是这种新传统。

  第二、中国雕塑在改革开放的大背景中,如何面对变化了的社会现实,不断拓展语言和形式空间,以开放的心态,积极的吸纳西方现、当代雕塑中有用的观念和方法,推动中国雕塑自身发展的问题。

  第三、具象雕塑在当代文化中的可能性的问题。具体来说,就是写实雕塑如何完成自身的当代转化,积极介入到当代文化的建设中,成为一种在当代文化中仍然具有生命力和可能性的方式。

  围绕这三个基本问题,三十多年来,王少军的创作大概可以分出三条线索:一是他在不同时期所创作的探索性雕塑作品;二是他的人物肖像雕塑创作;三是他近些年来集中推出的“光头男人”系列雕塑。这三条线索基本回应了王少军所面对的三个问题,在解决这三个问题的过程中,王少军以他特有的智慧和方式,对推动中国雕塑的发展做出了自己的贡献。

  二

  王少军在不同时期都进行了雕塑探索,创作了一批重要的作品。

  他在创作上的好奇和不安分从二、三年级就开始显露出来了。他在学习中国现代雕塑的新传统同时,萌生了不满足和进一步拓展的愿望。就是说,他一方面努力学习新传统,另一方面又开始挑战这种传统。

  王少军1980年创作的《童》和1983年创作的《凝望》是王少军早期探索性作品的为代表,他在这两件作品中,尝试借鉴“老传统”来回应、挑战新传统。

  《童》塑造的是一个侧卧酣睡的可爱小童头像。雕塑保持了小童头部的基本形,但舍弃了写实雕塑所十分强调的细节的塑造和刻画,用一种整体的、概括的语言,尽量减少脸部的各个部分以及鼻、口、唇之间的转折角度,完成面部塑造,这种朦胧、微妙的效果,深得东方美学的神韵。

  比较布朗库西1910年创作的《入睡的缪斯》,它也是一件侧卧入眠的少女头像,形态与《童》一致。布朗库西采用的是抽象的艺术语言,人的面部和五官倾向于几何抽象。王少军的《童》是东方的语言,它圆润,混沌,没有布朗库西的那种“硬线条”的切分。布朗库西造型的背后,是西方式的不断分析、抽离的思维方式,它导致作者最后把一个少女头像还原为一个纯抽象的椭圆形体。王少军的《童》体现了东方式的整体观,是一种非理性分析的思维方式,作者的主观性更强,它是凭感觉直接抓住对象最生动、感人的部分。

  王少军1983年创作的《凝望》是一只猴,它也是一种东方式的表达。它不是面面俱到,而是虚实相间,将对象置于一种整体与局部、粗砺与细致、自然与人工相对照的框架下来表现。猴的面部和手指部分作者做了比较细致的刻画和抛光打磨,其它部分只是粗粗打出了猴体的大型;使其形成强烈对比,这种方式,不仅突出了对象最精彩的部分,也丰富了材料本身的表现力,这是一种在中国艺术以及工艺美术中常见的表现方法。

  如果把王少军这两件作品放在中国当代雕塑史的框架中看,可以看到王少军的与众不同和他独到的贡献。

  1979年和1980年的两次星星画展是中国当代雕塑的肇始,它们以王克平的《沉默》、《偶像》;包泡的抽象雕塑《猫头鹰》为代表,他们的创作在当时主要是借鉴西方现、当代雕塑的观念方式和语言方式。王少军没有趋时,而是“我行我素”,作了一种“逆向”选择,他“借古开今”,从古代雕塑艺术中寻找资源来回应和丰富“新传统”,体现出与“潮流”所不相同的创方向。

  这种创作方向得到了学术界的肯定。《凝望》曾被刊登在《美术》杂志的封三上。当时,《美术》杂志力主思想启蒙和推动艺术创新,这说明,这种从传统中寻找创新契机的创作方向,得到了理论界的关注。

  王少军另一件探索性作品又变换了一个角度,它与《凝望》不同,它立足于新传统的艺术形式,在写实主义雕塑体系内部,通过引入平民化、生活化的观念,改变了概念化的写实主义模式。

  《食为天》创作于1980年,王少军用写实的艺术语言,塑造了一个蹲在地上,捧着大碗,正在吃饭的农民。农民的身体姿态,眼神、动作都集中在“吃”上,这显然和社会主义现实主义的农民形象格格不入。在过去的红色视觉经验中,农民不是苦难、受害,就是反抗、斗争;而如此郑重其事地塑造一个农民最普通的日常行为,前所未见。果然,这件作品在参选当年全院学生作品展的时候,遭到领导批评,未能入选。

  相比较,在1981年元旦开幕的第二届全国青年美展上,罗中立的油画《父亲》获得金奖,名动天下,《父亲》借用照相写实主义的手法,用领袖像的规格,表现了一个普通的农民,从而成为新时期美术创作的代表。王少军的雕塑《食为天》与油画《父亲》有异曲同工之妙,他们把“现实主义”从天下拉回到人间,他们完成了普通人形象的转变,让平凡、普通、日常成为艺术表现的对象。可以说,王少军的《食为天》就是雕塑版的“父亲”。王少军这件作品中在当时的雕塑界极为罕见。

  从这几件早期作品看,王少军的创作思想非常活跃,在当代雕塑发端的初期,处在引领潮流和得风气先的位置上。同时,他的创作视野非常开阔,不愿意让自己的作品样式化,而是愿意领略更多的风景。他是一个敏感的人,一直在观察当代雕塑的各种潮流,各种动向;同时,他又不是一个急于追求“成功”的人,而是饶有兴致地探索各种可能性,有时候,他会一反常态,创作出反差很大,让人意料不到的作品。

  2003年,王少军创作了《都市言情》,这原本是他庞大创作计划的第一件,后来因为思考“光头男人”系列而未能继续完成。尽管如此,《都市言情》也是王少军探索性作品谱系中的一次重要变化。

  2000年以后,中国进入了互联网时代,计算机、数字技术、游戏机、手机深深改变了中国社会,改变了人们的生活。与之相应,一种新的美学趣味在雕塑上开始出现:表现平凡琐屑的生活、大众化趣味、卡通形象、绚丽的色彩、谐谑幽默的风格……

  王少军的《都市言情》的趣味和70后、80后雕塑家相似,也是一件引领潮流的作品。它表现的是普通公交车上的普通人群,他们表情冷漠、互不理睬,体现了网络社会虚拟空间热络,现实交往冷淡的世情。这些人物塑造借用了卡通造型,具有幽默感。这件作品展出发表后,不仅引起了人们广泛关注,也影响了许多人的创作。

  2009年,王少军的《中国加入世贸》是他这种探索精神的又一次实践。这件作品的小稿出来,也让许多人惊讶,这是王少军的作品吗?它绚丽、时尚、卡通、嬉戏……这件作品从观念到手法,完全是一件后现代主义的作品。

  然而,这是国家重大历史题材创作的指定作品。王少军采用了碑体的形式,它原本来自纪念性雕塑,中央美院雕塑系为卢沟桥创作的纪念抗日战争的系列雕塑就采取了这种形式。环绕碑体,王少军一层层塑造了众多的人物,人物的表情是欢乐、嘻哈的,人物的表情和姿态带有漫画化、卡通化的特点。雕塑中有流行文化的符号、商标符号、不同时代的建筑、物品符号等等。总之,这件雕塑是混搭、穿越的,现实人物和广告人物不分,历史和现实不分……王少军用这种方式来表现“重大题材”,恰好表明了他对何谓“重大”?何谓“时代”?等一系列问题的思考。

  “世贸”主题的确是重大的,但它又是当下、时尚的;是用传统雕塑语言来表现,还是与时俱进,用更有当下的语言来表现呢?王少军选择了后者。在这件作品中,可以看到当下流行的雕塑表现方式,看到绚烂的色彩,看到雷蒙·马松,看到中国传统——在中国的佛造像和工艺雕刻中,不乏这种叠床架屋的形式。

  不停地实验和探索,这是王少军雕塑的一个重要特点,事实上,他的具象人物肖像创作和“光头男人”系列也是探索,我们只是为了论述的方便才把它们分列出来。总体来看,王少军不把雕塑看成是一种实现人生价值和目标的手段,而是看作是一个不断实践的探索过程。他不同类型创作的相互跨度、语言、面貌的差别很大,这正好说明了他对待雕塑的态度:追求过程,不急于定位,从多方实践中,探索雕塑的可能性。而他每个时期探索性作品,即顺应了时代的需要,把握了时代的热点和重点,同时又有自己明确的态度和立场,有自己鲜明的个性,是他丰富内心世界的表征。

  三

  具象人物肖像雕塑创作,是王少军雕塑创作的第二条线索。

  王少军在雕塑创作上一方面是好奇的、叛逆的,他总是不停地思考雕塑的问题,总是在试图超越既定的雕塑规范于边界;另一方面,他又是执著的,有坚持的。他不愿意放弃塑造,不愿意丢掉写实技巧,他在老师教给他的扎实的写实和塑造功夫的基础上,希望沿着写实的轨道开拓更多的可能。具象人物肖像雕塑就是他这方面的努力。

  王少军是一个经常进行逆向思维的人,或许他在思考这样的问题:在当代雕塑风起云涌的时候,具象的人物肖像雕塑是不是就无所作为了呢?尽管这条创作路线不那么引人注目,也不显得先锋和前卫,对王少军来说,选择人物肖像雕塑是他的一种逆向的坚持,相当于他在雕塑上的坐禅和修行。

  这是一个漫长的思考过程。如果有人认为观念化就是当代,装置就是当代,现成品就是当代,表现底层就是当代,那么王少军思考的是,二十世纪写实雕塑的“新传统”是不是已经寿终正寝?它在当代条件下还有没有可能性?

  更进一步的问题是,雕塑何为?它究竟要担当怎样的使命和责任呢?是传达观念,介入社会,文化批判,代言大众还是通过语言的纯化和提升,让雕塑回到个人,回到内心,探索人的心灵世界。

  王少军更倾向于关注雕塑本身的问题,关注人物内心世界的刻画;通过雕塑,表现人;通过人的塑造,映射出环绕人物的时代、环境、氛围。

  王少军人物肖像雕塑的代表作有《曹雪芹》、《顾拜旦》、《萨马兰奇》、《乔伊斯》、《刘士铭》、《冰心》、《郭沫若》、《陶渊明》、《曹禺》等等。

  他们都是名人,都是某一领域的杰出人物。当许多从事雕塑工作的人都放弃了这类作品创作的时候,王少军对人物肖像的坚持是希望从中有新的拓展。

  王少军创作的一系列人物肖像雕塑最大的特点就是因人而异,因对象的不同去寻找相应的语言和表现手法,反对把人物塑造程式化,反对用一种造型语言和塑造方法来面对如此丰富、差异如此巨大的人物。例如,他塑造的《曹雪芹》更带有来自中国传统的表现性;《曹禺》的表现带有写意的味道;《顾拜旦》更着重分析的方法,分析人物面部的块面结构;《刘士铭》、《乔伊斯》、《郭沫若》、《李兰亭》则更着重于捕捉人物的神态、表情与人物的内心、性格、生活阅历之间的对应关系……

  从风格学意义上讲,一个艺术家很看重个人的语言,个人的风格和样式,并把他看作是一种成功的标志。王少军的人物肖像雕塑则拒绝模式化,拒绝成功学,他更关心的是对象心灵世界的揭示,当然,他也非常看重对每个人表现时的所采用的语言和方式,但是,他不想形成固定不变的所谓个人化模式和塑造风格。王少军始终是人物肖像雕塑领域里的游牧者,逐水草而居,享受探索和实验的快乐。

  四

  从2007年开始,王少军推出了“光头男人”系列,这是考察他雕塑创作的第三条线索。

  这个时候,他的探索性雕塑还在进行,他的人物肖像雕塑也没有停止,作为与之同时并行的第三条创作线索,“光头男人”是他雕塑创作的一个转折。

  在这个系列中,他开始稳定、有系统地进行富有原创性的创作,从而确定自己鲜明的形式特征和语言方式。如果说他在人物肖像雕塑创作中还属于“游牧”状态的话,这个系列是他“定居”的开始。

  “光头男人”不同于人物肖像雕塑,它并不是某个具体人,而是一个艺术符号。在外形上,“光头男人”有着大致相同的形象特征:光头,大眼、淡彩、穿青衫或蓝衣、大多赤足……“光头男人”常常伴随着某些道具,动物有鸡、猫、青蛙;人物有小孩。另外,他们通常置身在某个特殊场景之中,例如山峦之上、房屋之中;他们不时有些超常态的动作,例如飞翔、出恭。

  “光头男人”的造型与他的人物肖像创作的最大特点,是他在语言形式上基本告别了中国现代雕塑的“新传统”,开始将中国传统的艺术语言与写实雕塑训练所得到的形体感和空间感结合起来,创造性地形成了一套独特的,相对完整的个人语言系统。

  整体感觉上,“光头男人”的面部、身体形态借鉴了古代的佛造像和陶俑,它们古拙、浑然,轻松、随性,它们抛弃了写实雕塑的解剖、比例关系。“光头人物”与道具和场景的关系,完全是传统雕塑的处理方式,其大小、主次、构图完全是主观的,可以青蛙大于人,也可以人大于山。

  “光头男人”着色上淡彩,它除了在一定程度上呼应了当代雕塑的着色倾向之外,那种淡雅、平和的视觉效果,更能对应中国传统艺术中的陶瓷着色和水墨淡彩人物画的着色感觉。

  尽管这个系列看似“传统”,但绝非古代传统的照搬,它是综合的,原创的。就是找遍古代雕塑的谱系,并不能发现与之完全对应的人物塑造的方式,它是得到了古代传统的“神”,在结合了其它因素所进行的个性化的创造。

  事实上,在“光头男人”系列中,多年的写实人物雕塑的训练也派上了用场。例如,《天降》中人物的脚和手;《辩者》中人物手臂前指的动作,如果没有西式雕塑的人物形体和空间的训练,仅凭中国古代传统,是生发不出这种效果的。

  可以这样说“光头男人”是中国雕塑新、老两个传统的叠加和融合,它有“老传统”的外表形态,又有“新传统”的塑造根基。

  “光头男人”系列除了对雕塑本体建构的贡献,除了在语言、造型、构图、着色上的突破和创造之外,它们还想告诉我们什么呢?

  这些光头男人是精神符号,是心灵寓言,它们尽管表面没有特别明确的语义指向,但它们事实上是人的内心世界的镜像。

  细分起来,它们之间仍然是有区别的。2007年创作的“光头男人”故事性、情节行更强,也更加抒情。例如《人面桃花》典雅、委婉、富于戏剧性;《天地间》像是一个飞翔的梦;《山不转》有一种天人合一般的宁静;《我想飞》和《天降》是童心的萌发,如同成人的白日梦。

  其后,部分光头男人更加日常生活化,如《教养》、《父与子》、《辩者》、《阅读》;在这些熟悉的场景中,人们感到了一种世俗的乐趣。另一部分光头男人则更加思辨和寓言化,例如,《人与蛙》、《蛙与人》更像是一个人和动物,人和自然的寓言;《去飞》更像是一个关于成长的寓言;《心路》则是人的生存状态的寓言。

  “光头男人”系列与其说是一个丰富多彩的现象世界,不如说是充满了奇思和妙想的心灵世界,就是在这样一个无名无姓,符号一样存在的男人身上,寄寓了心灵世界的无限可能,它述说着人,人的存在,人的精神状态的种种遭遇和故事。

  五

  王少军不是那种振臂高呼,引领潮流的艺术家,这不是他的性格。他更倾心于一种悠然、淡泊、低调的创作姿态。

  根据王少军在学术上所面对的三个基本问题以及围绕这些问题所进行的三个方面的创作,至少在如下方面,体现了他雕塑艺术的价值和成就:

  首先,王少军通过雕塑来探索心灵的世界。在一个雕塑艺术越来越多元化的今天,王少军找到了一条可以通过雕塑抵达内心,传达内心的道路。

  他用雕塑来映照周边的现实、描摹人的存在状态,观照个人的内心世界;他通过雕塑来提出人生问题,解答问题;他通过雕塑充实自己的内心,寓指社会的心理状态;他通过雕塑来感染看到它们,欣赏它们的人们。

  其次,在王少军的创作生涯中,他总是在当代雕塑发生重要变化和转变的节点,以自己富于个性的创作来体现他对雕塑艺术的思考,他的作品所体现出来的选择和方案,总是富于原创性和启示性,具有开拓和引领风气的意义。他的努力对形成当代雕塑的多样性面貌,对推动当代雕塑的整体发展起到了重要的推动作用。

  再次,王少军始终关注雕塑的自身问题,关注雕塑的语言和形式,他以自己良好的雕塑造型的基本功力,尽可能地尝试和实验了各种雕塑的语言和形态,特别是他的“光头男人”系列以连续性、系列化的方式,为当代雕塑成功地创造出了一套全新的人物形象系列,它在作品中所体现的创作观念和人物造型方式,成为近年来中国当代雕塑的重要收获之一。

  另外,他还始终坚持具象的雕塑方式,同时大胆融合了古代和现、当代的雕塑的元素,为具象雕塑的当代拓展做出了贡献。因为他不懈的努力和坚持,他的作品为具象雕塑在当代条件下的创新提供了成功的范本,他的人物肖像雕塑使这种历史久远的传统方式在当代获得了与时俱进的魅力,这种努力为建构具有中国自身文化特色的当代雕塑体系做出了积极的贡献。

  最后,王少军的创作态度对于今天的创作现实也具有很大的启示性,他始终以学术为己任,不趋时、不迎合、不盲从。他始终坚持自己独立的立场和思考,这种创作态度在今天具有特殊的意义。

  王少军是个慢热型的艺术家,他创作的高峰还在后面,我们相信积累和沉淀的作用,目前,王少军正处在雕塑创作的旺盛期,我们有相信他将来会在雕塑上带给我们越来越多的惊喜。(孙振华 中国美术学院博士、中国美术学院雕塑系教授、博士生导师;中央美术学院客座教授、硕士生导师、深圳雕塑院院长)

编辑: 王一凡
关键词: 王少军;雕塑艺术

用雕塑探索心灵的世界

王少军就是一个审美型的创造者。他坚持不懈,用雕塑与这个世界对话,他的艺术创作与他的人生方式高度一致。在这个人心浮动的转型期社会,他始终不紧不慢,保持着自己内心的节奏:既不懒散,也不匆忙;既不断进行艺术上的突破和创新,又不急于求成,急功近利。作为1978年恢复高考后中央美院雕塑系招收的第一批大学生,作为一个在创作和教育岗位工作了三十多年的雕塑家和教师,他的从容和淡定在今天具有精神生态的标本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