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华大学教授肖鹰

钱钟书

马悦然

　　“钱钟书曾经斥责过马悦然，这是事实。”近日，清华大学教授肖鹰通过调查文献和采访当年曾写过钱钟书的老作家们，声称有确凿证据证明钱钟书生前与瑞典汉学家、诺奖评委马悦然的关系交恶并斥责后者实有其事。

　　昨日，记者联系到肖鹰，他称1995年的《传记文学》中一篇报告文学还原了一段钱钟书、马悦然二人见面的场景，钱钟书毫不客气地斥责了马悦然。马悦然也于日前发表了一篇全英文文章《马悦然声明：关于钱钟书》文中对当时和钱钟书见面经过和两人的关系进行说明。

　　报告文学还原钱钟书斥马悦然：

　　“那种烂译本谁会给奖？”

　　日前，清华大学教授肖鹰在报上公开发表万言长文《钱钟书的确斥责过马悦然》，明确指出，多年来广泛流传的一则“钱钟书斥责诺贝尔文学奖评委马悦然”不是无中生有的网络八卦，而是出自一篇作家张建术撰写、经钱钟书本人生前亲自审阅、在正式期刊刊载的报告文学《魔镜里的钱钟书》。

　　肖鹰文中，摘录了刊载于《传记文学》1995年第1期的《魔镜里的钱钟书》中，有这样一段话：诺贝尔评奖委员会的汉学家马悦然上府拜访他，那次，钱钟书一面以礼相待，一面对着大名鼎鼎的马博士，说出一番尖锐的话来。他说：“你跑到这里来神气什么？你不就是仗着我们中国混你这饭碗吗？你懂中国吗？在瑞典你是中国文学专家，到中国来你说你是诺贝尔文学奖评奖委员会的专家，作为汉学家，你都做了些什么工作？巴金的书被译成那样，欺负巴金不懂英文是不是？那种烂译本谁会给奖？别的国家都可以用原文参加评奖，中国作品就非得译成英文才能参评，有这道理吗？”

　　钱钟书究竟怎样看待马悦然？肖鹰查阅到著名学者王元化的文章《一九九一年回忆录》中写道：“我和马悦然相识在八十年代初，他是由钱钟书介绍给我的。当时钱先生曾向我说，‘这个人是不错的。’当时马悦然还不是瑞典皇家学院的院士。他当选为院士以后，不知为了什么，钱钟书和他的交往逐渐疏远，以至断绝。”

　　马悦然发表声明回应：

　　与钱钟书没有谈论工作

　　日前，马悦然用英文写了一封声明信表明自己和钱钟书的交往：“就我所知，近来有关我和故者钱钟书先生关系的谣言流传，我希望在下面作澄清。我曾与钱钟书先生和他的妻子杨绛在两个场合见面。”马悦然回忆，他们第一次会面是1981年的夏天，第二次是1982年8月。

　　以下是马悦然声明的内容：在1981年的夏天，我去北京拜访钱钟书，与钱钟书先生讨论加进散文这一文类于学术计划的可能性。钱钟书先生不赞成这项计划。我的第二次访问是1982年的8月，我们继续这一方案探讨。钱钟书先生向我主动提出的方案表示感谢……

　　我在1985年成为瑞典学院成员。在我与钱钟书先生会面期间，我们从不讨论有关学术事项，我作为一名中文翻译，我们也没有谈论自己的工作。我一直尊敬钱钟书先生和他的妻子杨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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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悦然夫人：

　　钱钟书和马悦然未谈过巴金

　　关于钱钟书斥责马悦然的传言也并不是第一次。而马悦然的夫人陈文芬曾在2011年明确否定“钱钟书斥责马悦然”的可能性。她称：“马悦然1981、1982年两次拜访钱钟书，杨绛先生皆在场。那一系列拜访中国文人的活动，进行录音采访，有档案。我不忙于驳斥谣言；令马悦然难过的是，怎么会有人利用故去的钱钟书，来讲粗鄙无聊的闲话，他们那一代人受苦还不够吗？”

　　她还表示过，“两次见面杨绛先生也在，并无外人。谈话主题是马悦然手中的研究大计划，就学术跟作者的视野，马悦然希望知道加进“散文”这一文类于学术计划，钱先生的看法如何？全程未谈过诺贝尔文学奖，更无谈过巴金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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