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文斌向烈士的墓碑敬礼。朱哲提供

　　儿子参军，父亲参加担架队

　　“这就是咱家老院子。我离开家近70年就回来过8次，真想家啊！”绵绵细雨中，朱哲搀扶着爷爷回到山西省大同市左云县黄家店村的老宅里。

　　1947年，18岁的朱文斌参加中国人民解放军，之后跟随部队参加察绥战役、察南绥东战役、平津战役、抗美援朝等。直到1956年，已离家近10年的他才第一次回乡探亲。

　　“我父亲很能干，以前这个院子很气派。父亲去世后我常常愧疚，以前四处征战，转业后工作忙离得又远，没有好好回来尽孝。”站在已经失去往日模样的老宅里，朱文斌忆起父亲。

　　“1948年我到内蒙古作战，父亲很挂念。正好县里组建担架队，当年57岁的父亲报了名，跟部队从山西往内蒙古走了3个多月，四处打听我的下落。这些事，还是我回家探亲时才听母亲说起。”说到此处，朱文斌老人眼里已泛起泪光。

　　“我和父亲也很少交流，他为我做很多事但从来不说。想想也挺惭愧的，我几乎很少回家吃饭。”朱哲告诉记者。

　　第一次战斗，子弹穿帽而过

　　“当年敌人在这驻扎了一个加强连的兵力。我们半夜开始冲锋，打了五六个小时，天亮时终于夺回了村子。”厂汉营乡，位于内蒙古凉城县，1948年3月23日，朱文斌在此参加了人生中第一场战斗，险些牺牲。时隔近70年再回到这里，老兵对当年的战斗细节依然印象深刻。

　　“第一次打仗不害怕吗？”朱哲问爷爷。“害怕有啥用，军人在战场上只能往前冲！身边不断有人倒下，四面八方都是子弹，只有打过去才有可能活下来。”朱文斌说。

　　“那场战斗打得辛苦，很多战友牺牲。清理战场时一个战友忽然跟我说‘小朱，你的帽子被子弹打穿了，你真命大’。我赶紧摘下来看，帽子中间果然有个弹洞，离头皮最多有二指。”朱文斌伸着手指比划。

　　当年战场的旁边，坐落着一所特殊的烈士陵园，139位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时期在厂汉营牺牲的无名英雄在此安息。朱文斌老人从一行行无名墓碑前走过，轻轻抚摸，并向英雄们庄重行军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