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广网重庆1月27日消息(记者杨宁 陈鹏)据中央广播电视总台中国之声《新闻纵横》报道,谈起重庆涪陵,不少人都会自然联想到“榨菜”。但很多人并不知道,就在这个著名的“榨菜之乡”,还隐藏着一个沉睡上亿年刚刚被唤醒的宝藏——我国第一个大型页岩气田——涪陵页岩气田。涪陵页岩气田的建设者们更喜欢叫它“涪气”,事实上,它也确实是中国的“福气”。从2012年底实现商业开采以来,通过川气东送管道,“涪气”为沿线七十多个城市源源不断地提供清洁能源,上千家企业、两亿多居民从中受益。您家的团圆饭里,说不定就有“涪气”的贡献。涪陵页岩气田,一次次刷新中国深度、彰显中国“气”度。中央广播电视总台中国之声特别策划《在新春的建设工地上》推出《大山里的“福气”》。

  工地小欢喜

  肖城杰:我最喜欢看井架立起来,宏伟的,特别是我们这个井架,大气、霸气。

  李远照:我最喜欢看的就是工地几十台的大型设备,整整齐齐呈线性排列,壮观的那种场面。

  曹梦茜:我最喜欢的是我们这个焦石镇,我们每天下了班都会一起去散步,就会一起发掘新的零食。

  凌晨4点,睡梦中的肖城杰突然从沙发上弹起来,夺门而出。让肖城杰惊醒的,是不间断作业的钻井工地突然安静了一会儿。肖城杰说:“正常打钻是那种‘叮咣叮咣’,带点电机的那种声音,24小时不间断作业。突然这个声音没有了,就说明可能是设备坏了,肯定影响了正常生产时效了。可能外人听不惯这种声音,说噪音扰民。只要是晚上没有声音了,我立马会醒,真是反常态。”

  肖城杰,重庆涪陵页岩气田江汉石油工程钻井队队长。这是他参加工作的第十个年头,也是他在工地上度过的第10个春节。10年的工地生活,肖成杰养成了标准的“工地生物钟”,难得倒休回家,反倒不适应。他说:“第一个是太安静,第二个是我的作息时间跟我老婆作息时间不一样,她9点多就睡了,而我们刚刚开始工作。说句实话,像我是一个人住一间,很多都是两个人一间,因为工地就这么大的地方,有时候跟自己同屋都要比跟自己老婆睡的时间长。”

  钻井,油田系统里最辛苦、最危险的工作之一。涪陵位于重庆的深山之中,独特的喀斯特地貌,地下有大量的溶洞、暗河,施工难度极大。金刚石钻头要穿越14个硬度不一的岩层,到达地下4千多米,探寻深埋在那里的宝藏。

  记者:下雨我们也不能停工,是吧?

  肖城杰:不能停,下雪都不能停。除非是太大了,为了保证员工健康。

  不同于普通油井,页岩气井风险更高,被钻井工人叫做“气老虎”。肖城杰说,打页岩气井就像是“虎口拔牙”,步步惊心。“说实话,我跟他们说,我希望在我干这个钻井队队长期间,不希望见到一滴血、一滴泪。”

  钻井苦,气田累。作为第一批到涪陵气田参加会战的4位女员工之一,“85后”米瑛也打过“退堂鼓”。米瑛说:“石油行业是一个男性居多的行业,作为女性,要多付出一些。已经有心理准备了,但还是有落差。进入大门的时候,第一感觉就是怎么这么破旧,那个时候焦石真的很落后。”

  然而13个月后,带着不满半岁的女儿和婆婆,米瑛再次回到了气田,祖孙三代在焦石镇安了家。米瑛告诉记者:“觉得心里面还是挺亏欠孩子的,我都觉得我当时是不是都没管自己的孩子。你看一工作,这个东西要弄,你就会认真去研究、认真去看。但是我就不会像有的妈妈一样,为了孩子看个什么东西,就去各种查资料、各种弄。”

  如今的涪陵页岩气工区早已不是米瑛初来时破旧的模样,两栋砖瓦房立了起来。领导和老职工们依旧在铁皮房里办公,新房留给了涪陵页岩气田的“最强大脑”——工程师们。

  涪陵页岩气田总地质师沈金才忘不了,7年前,前往美国学习开采经验时,遭遇过的“非常待遇”:核心区域用油布包裹、施工井场只能远观,现场装备外拉着警戒线、核心技术更是只字不提。沈金才说:“在当时来说,成功的地方只有北美,很多关键的东西都被人卡住了。那时候一口井的间接成本都在一个亿,很大一部分是损失在关键装备和工具上面。”

  要突破关键核心技术,只能靠自己。憋着一口气,油田专家李远照带着团队每天“扎”在井场。李远照说:“自己想不出办法的时候,去求援国内的大专院校、科研院所,可能基本都跑遍了。一点点去摸索、实践,然后一点点地总结去提升。”

  2015年,涪陵页岩气田所有关键开发技术实现100%国产化。曾经天价的垄断设备,被“中国制造”倒逼降价。沈金才备感自豪:“14年之前,建井的费用大概在1个亿左右。实现国产化之后,去年2019年底,折算到相同水平,我们现在控制在4500万元以内。自主创新,把核心技术掌握在自己手上,最后发现选择这样都是对的。”

  春节前,肖城杰的钻井队又刷新了涪陵页岩气田钻井施工周期的纪录:29.63天,4640米。一身疲惫的他从钻井平台回到那个从不锁门也不关灯的铁皮宿舍。肖城杰说:“我们从来不脱了衣服上床睡,都是穿工衣把这个铺盖一卷。就是睡一会儿醒一下、睡一会儿醒一下。离井口也就是30多米,有什么事立马就起来了,穿着鞋就出去。”

  宿舍的办公桌上放着一堆红包,不用数,43个。肖城杰告诉记者:“每个人都有。一般就吃年夜饭的时候发红包,换着吃,岗位上不能离人,图个喜庆嘛。”

  刚准备小睡一会儿,肖城杰又掏出手机,给爱人发了两个微信红包。其中一个特别备注着:给我的贴心小棉袄。那是他不满10岁的女儿。

  长年照顾“气井宝宝”的“保健医生”米瑛,如今已经是大家敬重的“米工”“小米专家”。她刚刚完成的《涪陵页岩气田动态监测方法适应性研究》项目,再次填补了国内相关领域的空白。

  这是米瑛一天里最喜欢的一刻,踩着工区大喇叭的广播声,融进伙伴们那一片红色的工装之中。米瑛说:“以前觉得好尴尬,现在感觉有啥尴尬,你穿着别的衣服才尴尬。我就是涪陵页岩气田的,我们就是建了这么大的气田,就是很自豪。”

  “找一个气田增产的方法,难道说只有打新井吗。听说你也曾经夜夜脱发,只为气井的产量增加。”气田“涪”气鼠年春晚上,这首名叫《增产阵线联盟》的歌曲把气氛推向高潮。永不停歇的“涪”气人,将在新的一年继续给百姓带来源源不断的“福气”,也给世界能源带来“福气”。这里,真的很提气!

  新年大愿望

  肖城杰:我的愿望就是能在4月份把这个台子搞完,然后回去给我们家小孩过10岁的生日,之前没给她过一个生日。

  李牧:希望自己能找个女朋友,能够常回家看看。

  张晗:我2020年的愿望是争取日进斗金,当然这是不可能的,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