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广网北京7月4日消息 据中央广播电视总台中国之声报道,“我爱这离合爱这悲欢,爱这烟火的人世间,对你的眷恋总让我,魂萦梦牵……”这是电影《人生大事》的同名主题曲,唱出了很多人的心声。

网友观后感:珍惜眼前人,人生并没有太多的来日方长,总有那么一个人陪了一程,却陪不了你一辈子!一程有一程的喜怒哀乐。

用喜剧方式讲述生与死,通过二代殡葬师的成长和自我救赎透视人间情与爱。电影《人生大事》6月24日一经上映,好评不断,口碑持续升温,引发了人们有关生死与超越生死问题的思考和讨论。

什么是“人生大事”?影片的哪些细节戳中了你?我们该怎样终老无憾地“好好活着”?近日,导演刘江江接受了中央广播电视总台中国之声《朝花夕拾》节目的专访,分享了他的成长经历与电影创作背后的故事。

导演兼编剧 刘江江

 

电影的最终归宿是要抵达观众

对于电影《人生大事》成为近期票房黑马,导演刘江江说,“好几个没有想到”,没有想到自己写了这个本子,没想到从电视栏目剧导演转变为一名电影导演,没想到电影院线规模的扩大。

电影《人生大事》在去年顺利杀青,但上映可谓一波三折。为了疫情防控,中间经历了撤档再定档,用导演刘江江的话来说就是“一言难尽”。不过,他表示,重新定档使得自己的复杂情绪一一消解,就像拍电影的过程,拍摄期间可能“一地鸡毛”,但最后拍完剩下的只有成就感。

电影上映后,刘江江看了一些评价,感慨道:“看电影和拍电影是两码事,看电影就像看万花筒一样,每个人看到的图案都不同,每个人看完电影的感受也不一样。”他说,一开始会给自己很多预设,担心大家不喜欢这部电影,对口碑票房都有过预期,但一切顺其自然地发生了之后,心情似乎也逐渐平静。“一方面,自己的职业梦想终于发芽开花了;另一方面,我认为电影的最终归宿是要抵达观众。在武汉路演时,我们能够与观众一起观看电影,对我而言就是非常有幸福感和成就感的。”

葬礼是我文艺爱好的启蒙

谈到电影《人生大事》的剧本创作,导演刘江江表示,这与他少年时代的经历有关。他从小生活在河北石家庄的郊县,伯伯和二爷都是木匠,专做棺材生意,他从小就看到家里院子摆满了各种木材的棺材。而这些棺材也成为了他的“玩伴”,他经常躺在里面玩捉迷藏,然后听伯伯收音机里放的评书。“到现在,我还能记得那种刨花的香味,这是我童年最美好的回忆,也是这部电影采用儿童视角的想法来源,我觉得孩子眼里是没有生死这件事情的。”

据刘江江介绍,在他们当地,谁家有白事,他的二爷就会去做“大了”。所谓“事了拂衣去”,“大了”是当地的方言,类似于电影里莫三妹(三哥)的职业殡葬师,给逝者穿衣入殓,操持丧事。小时候,刘江江经常跟着二爷去参加各种葬礼,当时的葬礼非常热闹,会放露天电影还会邀请民间戏班演出。“这是我最初的文艺启蒙,后来上学我也成为了班里的文艺积极分子。”

孩子眼中的葬礼和成年人眼中的葬礼完全不同。刘江江说,当自己长大后,参加周围逝世亲人的葬礼,看见了葬礼的另外一面。“葬礼上可以看到一个人的一辈子,你能知道周边亲戚朋友如何评价你,可以看到一个家庭中成员之间的关系亲疏,甚至看到遗产分配矛盾等。所以,我觉得葬礼可以作为电影的一个切口。”

在成为电影导演之前,刘江江是河北电视台某栏目剧的导演,也曾拍过与葬礼相关的片子,所以一直有个念想,要写一个葬礼题材的剧本,但一直没想好怎么写。某天下班时,刘江江路过单位附近的一家殡仪店,突然就被眼前的画面所吸引:一家殡葬店老板正在店门口的面包车中整理丧葬用品,而店里坐着一位正低头写作业的小姑娘,一束暖黄色的灯光打在她的身上,那种在角落里也有春天的感觉击中了他,触动了他的内心,同时也成为电影里的经典一幕。“我觉得整个画面充满了张力,在世人眼中如此‘冰冷’的职业背后居然有这么温暖的内核,它是一个家。”由此,《人生大事》的前身、第一版剧本——《上天堂》诞生。

 

我只写自己相信的东西

电影最终定在武汉取景拍摄,除了有演员朱一龙是武汉人的因素之外,更重要的是这座城市烟火气十足,“我们想要的就是那种鲜衣怒马、活色生香的充满烟火气的故事。”

谈及人物塑造,刘江江也多次称赞:“朱一龙带来了很多惊喜。”回忆起与朱一龙的第一次见面,他仍记忆犹新:“当时在心里打了一个很大的问号,就觉得他整个人的气质不是说不符合三哥,而是完全是三哥的‘反义词’。”但在第二次见面时,他感受到朱一龙“很快找到了那扇通往莫三妹的门”。之后的定妆、预拍,就像孙悟空完成了七十二变,他认为朱一龙就是莫三妹。

“朱一龙非常有天赋,把我们的造型设计都可以作为他的表演工具,比方说武汉当地胡同青年街溜子的标配花衬衫,他会在吃完饭后撩起衣服下摆擦嘴角;还有殡葬师都有一个手串,他在每次入殓之前都会搓一搓。他能把这些细节融入到表演里,塑造得人物非常饱满和真实。”

刘江江还谈到,每场戏开拍之前,朱一龙都会找他聊剧本,甚至细节到鞋应该趿拉着走还是踮着脚后跟走。“在正式拍摄之前,我们观察生活,他看到有人在殡仪馆门前坐在车里拿着手机发微信,他觉得那就是三哥,立马找到了角色内核,之后这一幕也成为了三哥的出场方式。包括剧中三哥不同场景下对纯武汉话和武汉塑料普通话的运用,都是源于现实生活。”

除了男主人公莫三妹,本片另一位小主人公武小文的扮演者杨恩又也受到了极大的关注。剧中她的几场哭戏极具感染力,也被很多观众评价为“天才童星”。其中有一场武小文误吞弹珠的戏份,和她有对手戏的朱一龙在现场甚至以为她真的吞了弹珠,还慌忙问“你真卡住了?”发现是杨恩又表演到位,才放心下来。而这场戏也源于导演刘江江的亲身经历,他的儿子曾因误吞东西就过医,所以感触颇深。“我给自己的要求就是尽量写熟悉的内容,我不相信的东西我不写。”

 

我想做一个好看的故事

在大多数人的印象中,中国人似乎忌讳谈与“白事”相关的事情。但在导演刘江江看来,中国人对待死亡非常浪漫,态度豁达。“中国人的葬礼是彩色的,有纸扎、抬棺号子、器乐班子等,整个流程就是一个治愈的过程。大家把已逝去的人当作还在世一样沟通交流,就是豁达的体现。”他认为,这件事情不应该被忌讳,就像婚庆一样,与千家万户打交道,同样烟火气十足。

影片中在小细节上也有技巧性的展现,例如“上天堂”殡葬店旁边就是一家婚纱店,对比感强烈。刘江江表示,这是实际走访调研后结合自身感受的设计,就像做一篇新闻报道,要有多视角,不能只听一家之言。

当被问及通过这部电影想向观众传达什么时,刘江江说:“没有什么目的,就想把这件事情真实呈现出来,我还是想做一个好看的故事。”他希望观众在观影的过程中,能收获一个好看的故事,与之产生共鸣或者使自己变得更豁达、更开心就足够了。

在拍摄过程中,剧本经过多次修改,但莫三妹与武小文的故事线却从未变过。这两个角色像童话里的故事人物——暴躁“小哪吒”和不得志的“孙悟空”在现实生活中相遇了。怎么想到搭配这样的组合?刘江江解释,一方面,可能与自己之前做电视的经历有关,天然多一层观众视角,了解观众喜好;另一方面,他自身很喜欢中国古典章回体小说,而哪吒和孙悟空的共同点就在于都有叛逆的性格,也都经历过重生,与莫三妹、武小文的性格特质非常相似,甚至包括其他角色王建仁和银白雪,他们四人都曾被“抛弃”,因此游离、重组,重新寻找生活的意义。

“我想表达的是,就这么看起来不着调的一帮人,既没有血缘关系,也没有地缘关系,处于无序状态的几个‘坏孩子’,他们抱团取暖、共同成长,渐渐产生了不是一家人而胜似一家人的感情,这是让我很着迷的一种故事气质。”

“天上的每一颗星,都是爱过我们的人。”这一影片中的经典台词让人动容。影片中,殡葬师被比喻成“种星星的人”,刘江江解释,他小时候就听奶奶说:“地上少一个人,天上就会多一颗星星。”中间在做这个事情的摆渡者,就是从事殡葬行业的人,所以“种星星的人”是这么来的。

“这是一个有情有趣,老少咸宜的故事。”刘江江如是说。

监制:郭静 白中华

记者:程穗儿

编辑:张祎 程穗儿

编辑:郑皓月
原创版权禁止商业转载 授权>>
转载申请事宜以及报告非法侵权行为,请联系我们:010-5680719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