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家庄市突发公共卫生事件预警与调度中心(总台央广记者 谭朕 摄)

  央广网石家庄1月12日消息(总台央广记者谭朕 杜震 孟晓光)流行病学调查员负责追踪每一个确诊病例或无症状感染者。查清患者发病前的生活和行动轨迹,找出患者可能接触的人或物,以便于尽早采取隔离等措施,从而阻断疫情的传播。用通俗的话来说,流调工作就是在跟病毒赛跑,是整个疫情防控工作中的重要一环。

  11日上午,总台央广记者进入石家庄市突发公共卫生事件预警调度中心,实地探访和病毒赛跑的流调队员的工作情况。石家庄此次流调工作有哪些特点和难点?

 

  电话一个接着一个打,流调报告一份接着一份写。在石家庄疾控中心传染病疫情预警与调度中心,流调队员们已经连轴转工作了十天。

  1月2日下午4点,石家庄市疾控中心接到河北省医科大学第二医院的通报:一名患者新冠肺炎核酸检测初筛阳性。石家庄市疾控中心流行病防治所副所长刘立说,她当时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初筛阳性还需要复核,市疾控中心随后的复核结果也是阳性,流行病学调查工作随即展开。

  刘立:“中心马上就派出两支队伍,一支队伍奔赴省二院了解诊治情况,还有一支队伍马上去了病例发病地点藁城区增村镇小果庄村。两个队伍分别展开调查、溯源,排查密接。”

  目前,石家庄市疾控中心有流调队员64人,分32组,每一组都24小时待命。刘立介绍,他们的工作主要分为流调、信息分析和溯源三部分,通过各种线索的排查、摸索,了解病例的基本情况、掌握人员活动的轨迹、明确传染的来源,以便尽早采取医学观察和隔离等措施,阻断疫情的传播。

  每个流调队员工位旁边都放了一个蓝色布袋,N95口罩、护目镜、防护服……袋子里塞满了物资,这是去现场流调的全部行头。

刘立给记者展示他们的携行包(总台央广记者 谭朕 摄)

  刘立介绍,一份流调报告要在病例确诊后24小时之内出具,根据病例的具体情况,他们也会采取电话流调和面对面流调两种方式开展工作。在1月4日,他们组织了二十多组流调队员赶赴石家庄藁城区增村镇小果庄村,对整个村的确诊病例和无症状感染者进行了面对面流调。

  刘立:“因为当时病例集中出现,趁他们核酸阳性后还没转运到市五院的空档期,我们20支队伍马上到现场入户面对面流调。我们跟病例就在院子里,因为入家也不方便,毕竟是污染场所。从下午3点到晚上11点,流调了8个小时。”

  而更多时候,为了抢时间,他们通常会通过电话进行流调。这次石家庄疫情集中暴发在农村地区,他们的流调对象有相当一部分都是老年人和儿童,面对一老一小,电话流调工作开展起来有很多难点。

  刘立:“这次流调对象也真是特别特殊,年纪大的多,方言多,回忆不清的多。真的挺难的,队员都扯着高八度的嗓门在那儿喊。因为面对的都是老年病例,大声地喊,然后病例说的哪几个字,队员还得从网上搜一下。”

  面对一个流调对象,他们至少会给流调对象本人打两到三通电话。为了印证流调对象所讲的细节,他们还需要再打两到三个相关联的人员的电话。

  刘立表示:“找他的亲戚互相印证,他自己说了不算。比如他说‘我那天没出去’,比如有病例就是记不清了。我就要问他姑娘和儿子,一问,说‘我妈那天去超市了’。去哪个超市,我们就找一下超市工作人员调一下有没有这个人的支付记录。”

郭建花正在进行电话流调(总台央广记者 谭朕 摄)

  石家庄市疾控中心流行病防治所副所长郭建花正在进行电话流调,电话那头是藁城区增村镇刘家佐村的一位六十多岁的老人。她说,一部分流调对象对流调工作有抵触心理,为了能让他们放下戒备,他们常会跟流调对象唠唠家常,关心一下他们的隔离生活。

  之前生病住院有人来看望过你吗?在市场卖菜生意好吗?郭建花不放过任何一个蛛丝马迹,用这些看似“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提问找出每一个潜在的密切接触者。在追问了半个小时后,郭建花在纸上画出了错综复杂的关系图。

  郭建花:“这一家子说了很多,但是他们的源头很清晰。因为他们是做水果批发的,还老爱打麻将,他们接触的人比较多一点。”

  记者:“接下来是关键?”

  郭建花:“对,我其实还没说完,大夫让她去做检查,待会我还要接着再跟她说。还会再问她一个钟头或者两个钟头,我最长调过的一个病例是5个多钟头。她一直说不完她接触过谁,我这个活就不能结束。”

流调队员们打的地铺(总台央广记者 谭朕 摄)

  这些天,刘立和她的同事都不能回家,疾控中心预定了单位对面的酒店让队员们休息,刘立说,这些天,流调队员一天只能睡三五个小时,哪怕距离酒店只有50米,他们也愿意睡在工位一旁的行军床,他们希望能多挤出一点时间留给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