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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革开放三十年:想起那年杀年猪
中广网    2008年12月05日 1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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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广网乌鲁木齐12月5日消息(记者胡志坚 通讯员刘超)表弟邀我去乡下,说他家要杀年猪了,请我去喝血子汤。尽管很忙,但我还是欣然前往。不为别的,只为重温关于乡村的梦。

  过去,盱眙乡下有杀年猪的习俗。所谓年猪,就是杀了留着过年的猪。刚进腊月的门,平日清闲的乡间屠户便忙碌开了,出张家进李家,东庄西村连轴转,因为大伙都要杀年猪过大年。

  当然,也不是谁家都能杀得起年猪的,比如我家。由于人口多,劳力少,我家的日子一直过得很紧巴。家里也养猪,不过是留着卖给食品站的。卖了猪,再用卖猪款购置些糕果香烛之类的物品,因为毕竟年货不仅仅是猪肉一样。不过,猪肉是一定要有的,若不然来了亲戚拜年没有腊肉这道大菜招待客人,那就太塌场了。

  既杀不起年猪,又买不起好肉,母亲只好托人买猪头。猪头好啊,既便宜又实惠,除了猪头肉,还有口条、耳朵等品种,来了亲戚端上桌也算几道好菜了。

  除夕前夜,母亲便会把风干的咸猪头从廊檐前取下来,然后用水洗净,放进大锅里,架上柴火慢慢烀。当一阵阵腊肉香味飘满小院时,年幼的我们便会围拢在锅灶前,眼巴巴地望着母亲。母亲当然明白我们的心思,于是等猪头一出锅,她便会切一小块给我们解馋。我们明白想多吃是不可能的,因为那只充满诱惑的猪头还要留着敬神呢。虽然意犹未尽,但也只得各自睡去。

  那时候,每逢过年,父母都会在家堂上燃起香烛,摆上供品,然后叩头祷告,祈求神灵的保佑。可后来,父母终于不再敬神了,因为年年敬神并没有给家里带来实质性变化,今年盼着明年好,明年还穿破棉袄,有什么用呢?

  农村实行大包干责任制以后,我家也破天荒地杀了头年猪。因为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故而当时的情景迄今难忘。

  那天,我们全家起得都很早。打扫庭院,涮锅烧水,恭侯屠夫师傅的到来。像往常一样,来我家杀猪的依然是师徒二人。只见胖师傅叼着烟卷手背屁后走在前面,瘦徒弟挑着小船似的椭圆形杀猪桶等工具走在后面。进了我家院门,师徒二人便摆放工具,继尔逮猪、放血、脱毛、开膛。等到他们把一切整理妥当之后,早饭也就开始了。

  家里来了很多人,都是来喝血子汤的。血子汤其实就是以猪血、五花肉为原料的大杂烩。满满的一大锅,紧吃紧装,管饱。大伙陪着屠夫师徒喝酒聊天,猜拳行令,举杯把盏之时,大伙的感情加深了,距离拉近了,那感觉真是幸福无比。

  改革开放后,一切似乎都变了样。新事物在不断产生,旧风俗在逐渐消亡,杀年猪也与喝年酒之类的习俗一样,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野。客观地说,这些习俗的改变从侧面反映了社会在进步。从前之所以大家要杀年猪,主要是因为春节后好长一段时间菜场“休市”,根本无菜可买,而杀了年猪其码有腊肉可吃。如今过年,别说鸡鸭鱼肉这样的大路货,就连那些往日冬季根本看不到的反季节蔬菜也随时可买。这么一来,杀年猪腌腊肉的习俗自然要被淡化了。

  表弟家富丽堂皇的楼房客厅里,应邀前来喝血子汤的亲友们一个个衣着光鲜,喜气洋洋。我发现这些依然是农民身份的人,谈话的内容已从过去纯粹的农事,宽泛到了如今的经营之道、天下诸事。

  上菜了,满满一桌。血子汤肯定是有的,只不过那盆曾让我们谗涎欲滴的烩菜,已经从昔日桌上的主角沦落为配角,静静地呆在餐桌的一角少有问津。

  表弟很热情,一边不停地招呼大家喝酒吃菜,一边讲着过去的趣事。当他讲到杀年猪时,顿生感慨。他说,他杀年猪并不是为了要腌肉过年,无非想找个借口把各位亲友聚到一起叙叙旧情。这么多年了,大家各奔东西,难得一聚,再也不能像过去那样隔三差五聚到一起喝酒聊天了……

  三十年后,当我再次看到表弟家杀年猪时,心情很是复杂。我知道,表弟家的年猪已不再是传统意义上的年货,它已成为对过去岁月的一种追忆,成为纯朴感情的一种象征。

来源:中国广播网    责编:秦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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