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坐在电脑前打开QQ。
“嘀嘀,嘀嘀!”对话框蹦出:“黄老师,告诉你一个惊天的噩耗!”“啊,什么惊天的噩耗?”“塔城公路总段的总段长胡曼不幸去世!”“啊!”一股强大的电流迅速袭遍全身,头皮发麻,头发竖立:“这怎么可能呢,她那么年轻,那么有能力,怎么会呢?我不相信这是真的!”
黯然神伤的心绪不可名状,不知是惋惜、痛惜或是怀念……
提到胡曼,就想到胡曼的笑,想到她那张盈满笑意的美丽的脸。
2004年,受公路局组织人事处的委托,我们(黄进业和彭传哲)到塔城公路总段采访。那时,胡曼任总段书记。
初次听到胡曼的名字,还以为是一个粗壮大汉。走进办公室,办公桌后边坐着的是一位戴着眼镜的文静女。她站起来,我们的眼前一亮。她的秀气、文静、优雅像是一道亮丽的风景,亮在了我们的眼前,使我们惊讶。不是我们大惊小怪,只是我们见过的领导,既便是女领导也多是强壮魁梧,处处透溢出赳赳雄气,没见过像她这样优雅漂亮而又年轻文静极具气质的领导。
这时,才读懂了“曼”字的真正意蕴:长,柔美、细腻。
胡曼说话,一开口,总有一个浅浅的笑在她的嘴角绽出,伴随着的是清脆甜润“咯咯”的笑声。
谈到工作,她很谦虚,只是说:“真的,我很幸运!下边的人和周围的人对我都特别地支持。确实很支持,都特别好。现在,我是边干边学,大家都各司其职,都把自己的工作干得好好的,我想不到的他们都想到了……”
在塔城公路总段采访的日子里,我们时时被养路工的精神所感动,我们把他们视为一个整体,比做“塔额盆地的红月亮”,而红月亮的核心,就是胡曼这样的领导。
此时,我又想到了那轮“红月亮”,以及红月亮的核心。
胡曼,1968年元月出生在一个养路工的家庭。高中毕业后,她到博孜达克道班当了一名养路工。她养过路、筛过沙子、当过测量工。1987年,她到新疆工学院学习路桥专业。毕业后,成了公路段的一名技术员。由于工作出色,1995年升任塔城公路段的副段长,并主持工作。1998年任总段计划科长,1999年任副总段长,2003年5月,任总段党委书记。前年,又改任为总段长。
“红月亮”的那个核心,被上级部门瞩目,被全总段职工相捧相敬,众望归于一身。而那个核心的根呢?
这里,想说的是胡曼身上的文化气息和她对文化的重视。拙著《溅离杯子的一滴水》出版后,朋友向她推荐,她当即决定购买60本,下发到各段让通讯员和爱读书的人学习。公路作家写的“三人行”丛书出版,她知道后当即安排购买100套。这除了对作家的支持外,还体现了一个领导的眼光。文化,文化素质直接决定了一个人或一个单位的文化品位;只有有了文化、文化素质,一个人才能有人文关怀的胸襟,一个单位才能有高素质的文明整体。文化、文化素质从何而提升呢?就是要靠书。书是精神的,只有有了精神,才能为物质注入灵魂,才能充分实现物质的真正价值。
对这样的领导,我们肃然起敬。其时,满脑子里萦绕的都是胡曼,都是胡曼体贴职工关心职工、为职工办好事办实事的故事……
我们想亲自为她送行,看看她关心过体贴过的人的哀伤和疼痛。但,身无双翼。我们只有在键盘上敲出“惊悉胡曼总段长不幸去世,不胜伤痛!在此谨表最深切的哀悼,并向胡曼总段长家中的亲人表示最真诚的问候!”让电波送达我们的情感与哀思。
身不能至,而心早已飞越千山万水,来到六百多公里外的送行队伍。那千余人为胡曼送行的悲哀场面源源不断地来到眼前:胡曼去世后,交通厅、公路局即刻派人连夜前往;塔城地区、行署各界前去吊唁;公路系统每个公路总段的领导都发出唁电;塔城总段每个段只让派十人为她送行,而各族职工、甚至上了年岁的老职工纷纷不远数百里自发赶往;追悼会异常隆重,哭声一片,惊天动地;一千多人为她送行,送行的人蜿蜒两公里多……胡曼走了,牵动了整个塔额盆地,牵动了整个新疆公路人的心。
塔城,塔城,那天我向我见到的人述说着塔城:塔城公路总段的总段长胡曼;二十年前,在老风口暴风雪中为营救旅客而牺牲的周林、蒋笃远;塔城老风口的风;有第二个老风口之称的玛依塔斯的风雪流;还有塔城历史上的巴什拜、巴什拜大桥,和现在文坛上享有盛誉写下了《蓝雪》的朱玛拜?比拉勒。
胡曼走了,塔额盆地的上空又多了一颗明亮的星!(作者:黄进业 彭传哲) |